温决琛跪了有段时辰,腰杆依旧笔直,瞧不出一丝退意,彻底和皇帝倔上了。
“就许你来得,我来不得吗?”
乔九昭故意气他,一半是感动,一半是纳闷温决琛的举动,他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上犯糊涂,不免心中有气,昨日与温决琛说好了的,她不介意他身边有没有其他女子,只要他心里有自己就行。
温决琛沉吟道:“你设计孤的事孤不允,自当要求一个公道。”
无法同他沟通,乔九昭闭唇不语,倔强的与他一同跪着,劝也不理会。
进出的內监宫女低着头,不敢往温决琛在的地方看一眼,规规矩矩的传膳撤膳,又过了许久,日落西山,朱长锦从内走出,轻叹一声:“太子殿下,陛下要见你,随奴才进来吧。”
乔九昭怕出意外,忙开口道:“朱公公,这是我的错,还请让我见陛下一面。”
“这非是奴才能做主的,陛下只让见太子一人。”朱长锦低着腰,不理会乔九昭的苦求,转身带温决琛去往内殿。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瓷器摔落地上的清脆声传来,乔九昭听不见她们谈话,心中焦急万分。
刚站起身,就见温决琛缓步向外走来,乔九昭仔细观察他神情,看不出一丝异样痕迹,温决琛轻握住她的手:“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且慢。”朱长锦捞开帘子,对着乔九昭一拜,“太子妃,陛下要见你,请随奴才来。”
温决琛警惕的看他一眼,又想到方才与皇帝的谈话,眉头微蹙起来。
朱长锦改变称呼,证明皇帝已经认可她,温决琛到底说了什么?
“烦劳朱公公带路。”
内室檀香弥漫,乔九昭对着榻上的人跪拜:“陛下明鉴,一切事情都是臣女的错,太子只是识人不清。”
皇帝静看着她,也没让她平身,沉暗的眼睛透出冷意:“既为夫妻,以后多照顾太子,以前的那套,别拿出来用了。”
皇帝的警告尚在,乔九昭不敢抬头,顺从道:“父皇的话,儿臣谨记。”
还算不太笨。皇帝摆摆手,让乔九昭退下。
乔九昭云里雾里的退出宫殿,想找温决琛问清楚说了什么。然而他人早就离开,只留下一名宫女传话,说是处理国事去了。
高悬的太阳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宫女悄悄打量她,乔九昭只感觉后背一阵寒意,没久留宫中。
或许是她脸色太过难看,沿路上新月都在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皇帝没怪罪乔家,也没怪罪她,温决琛在承担所有罪责。
温决琛风尘仆仆,酉时才回东宫,与乔九昭一同用过晚膳,乔九昭问他与皇帝谈了什么,温决琛简单一句带过。
早料到是这个答案,乔九昭没有流露出失望,手绢擦拭唇角:“我先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