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昨日审问出来的线索,不得不让我担忧。”乔九昭指尖轻抚茶沿,幽幽道,“虽然赵琦的话不能全信,但终究有一部分可以相信,如你所说,另一个人必定有动作,我只怕变数。”
伴随乔九昭的话,一道沉稳的脚步声靠近,萧战单膝而跪,沉声道:“如殿下所料,昨夜有刺客动手,意图伪造赵琦重伤而死。李县令禁止牢头再管赵琦,任由自生自灭。”
“这李县令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一连几天耽搁,乔九昭重重的将杯子搁桌,心底窜出一股怒火,“一再给案子增加变数,动作不断,看来这顶帽子他是不想要了!”
“他正是想要这顶乌纱帽,才冒着性命危险插手。”温决琛顿了顿,又道,“照钱二的下场,孤认为赵琦所言有假,应该只有信才是。”
乔九昭道:“萧战,你独自去赵府瞧瞧,看了找出什么。”
乔九昭不抱希望,李县令早就派人查过,若找到信,根本不用这么惊慌,甚至可以放任赵琦死活。
六娘手捧几朵茶花,迈进门内,将蔫了花换出房,离开的时候,她似想到了什么,忽地说道:“我刚摘花的时候见着了何公子,不知他是来做什么的。”
温决琛眸光微动,慢慢放下茶,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一道漫散的笑声,来人紫云祥瑞长袍,该有的礼仪半点没遗忘:“草民见过殿下。”
“何老板,你来此有事吗?”与乔九昭之前交过心,有她的答案,温决琛并未将他放在眼里,神色平静。
何止目光从乔九昭身上挪开,折扇敲手,漫不经心道:“听闻赵琦受了刑,身为他的友人,应当来关心一下,特意来请殿下应允。”
温决琛道:“锦城的县令姓李,而不是孤,你若要去,找他就是。”
“这一点,草民想过,但县令若是知道我要问什么,必定不让我进去。”何止笑容更深了,弯着一双狐狸眼,“我想,殿下审问赵琦,应该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吧?赵琦虽然愚钝,但也没傻到可怜的地步,保命符是不会松开的。我与他也算旧交,也许他对我松口也不一定?”
温决琛不动声色的试探:“孤已经派人去找,恐怕何老板的算盘落空了。”
“萧战吗?他那样的人,能找到什么?”何止记着上次被丢的仇,没明明白白的冷讽出声,已经是最大宽容。
温决琛得到想要的答案,又道:“不妨说说,你能问到什么。”
何止“啪”一声打开扇,微微上挑的眉眼此刻充满柔情:“端看美人儿想要什么。”
乔九昭喝茶的动作一顿,眼都没抬一下,懒得理他。
温决琛不怒自威:“何止,你当真以为孤不能治你?”
何止甚是无奈:“殿下别动怒,追求美的心人人皆有,小乔儿有足够的姿色,追求者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还是说,我让太子感觉到危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