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首诗,是陪读的时候,老夫子逼她写的,那时候的她手上刚挨了戒尺几板子,都犯了红肿,写出的字歪七扭八,她自己看着都丑,后来裹成一团扔了,居然出现在这儿。
还有这个草
人儿、弹弓、小木剑——都是她的!
乔九昭将东西一样样拿出,过往的记忆越来越清楚,似乎从很早开始,她身后就跟着个八风不动的人儿,只是后来身体不好,被皇帝送走养病,她就很少见到那人儿了。
如今想来,似乎从一开始,她的目光就放错了地方。
该相信这份情吗?
乔九昭猛然想起,上一世温衡钰登上皇位的嘴脸,心就揪在一起,不是为温衡钰而疼,而是为当初的绝望与无助,直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着那份感觉。
“太子妃,晚膳已经备好。”
管家不知何时走进,正巧撞见乔九昭手上拿着一支木剑,他轻轻叹一口气,说是欣慰,却又不太像,更多的是感叹。
“这些东西是老奴一点点看着殿下带回来的,不知不觉也放满一个箱子,殿下一直不让我们碰,都是他来亲自整理,就连去南洋,也是随身携带的。老奴得知你成为洛王妃,本以为殿下这辈子都不会得偿所愿,直到现在,老奴也盼着了。”
亲眼看见是一回事,听人述说又是另一回事,乔九昭拿着木剑的动作僵住了,好半响才缓缓放回去,心中涌出酸甜,一丝丝的渗透身体每一个角落。
管家越说越投入,依旧站在乔九昭身后,缓缓念叨过去十几年的往事。
“殿下喜欢吃酒骨糕,也是因为太子妃你喜欢吃,殿下的喜怒,也系在你身上。若殿下有一天十分愉悦,老奴就知晓一定是太子妃你与殿下有过谈话,尤其是你嫁来的那天,老奴从未见过殿下那般欣喜的模样。”
“不是说晚膳准备好了吗?走吧。”乔九昭将放在一旁的小物件一样样放回去,重新扣好,锁上,目光温柔缱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人在这儿,我想……他应该是不需要了。”
管家细细一琢磨,露出恍然的神色,走在前面领路,带至膳堂。九儿早就在那儿等候多时,瞧见乔九昭走来,上前欠身行礼。
“娘娘,今儿申时,皇上下令,遣返洛王回封地了。”
乔九昭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点头:“这一点我知道。皇后如今被软禁宫中,温衡钰再离开,支撑他的党羽,或许会安分一二。唯有一人,你要多加注意。”
“太子妃说的是……古国舅?”除了龚康诺,九儿暂时想不到谁有这种能力。
“龚家富可敌国,几乎是龚康诺的功劳。能走到这一步,未必不识时务,但他精明得很,总要盯着些我才放心。”
这人不除,皇后一派迟早死而复生。
“奴婢会派人盯着点儿,另外,皇上新派了事给殿下,这两日殿下不会回来。这是殿下先前托人稍回来的信,奴婢见娘娘有心事,便没急着给。”
九儿将袖子里的信拿出,递到乔九昭手上。
乔九昭夹着轻飘飘的一封信,没急着拆开。而是先安排好事物,想到一件事,她又问:“萧战最近跟在殿下身边?”
九儿细细回想,如实告知乔九昭:“奴婢未曾听闻。”
奇了怪,这几天都没见到他身影,莫非见萧小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