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街道,揉杂着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徐徐穿过大街小巷,速度不快,给了人退避的机会。
温决琛靠坐在车榻上,透过摇摆的帘子看向繁华街道,传来一阵阵吆喝声,不堪入耳的嘈杂使得天气更加炎热,他敲了三下横框,沉声道:“不急回太子府,重阳,先去乔府。”
重阳牵着马绳,低应一声“是”,往右拐,再赶了一段路,停在乔府门口。守门的两名下人瞧见温决琛走下马车,立即进府禀告,另一人则恭敬的请温决琛进府。
温决琛停在客堂,丫鬟上前奉茶,他环视清冷的府院,下人辞退了些,远没有之前人多:“乔路炘可在?”
下人弯下身子,谨慎开口:“四公子在府上,马上就来。”
下人话音刚落,一阵稍极到脚步声传来,乔路炘唤退下人,听见温决琛来的时候,眸子带有一丝不解来困惑,俯身一拜:“见过太子,不知太子来此……是有什么要事?”
温决琛道:“孤去了一趟国舅府,想到九昭经常挂念乔府,来这里看看你们,也好让九昭放心。除去其他原因,孤来确实有件事。”
“臣与拙荆谢过殿下,姨娘一直在帮忙照看,母子和乐,没什么乱子。”乔路炘一边说,一边思考温决琛话中意思,去龚家有什么原因,想到今早朝廷上的事情,他脑海灵光一现,“太子所言,与榕城有关?”
“运往榕城的灾粮被当地的匪贼截下……”温决琛将消息再次重复一遍给乔路炘听。
乔路炘越听眉头越是紧皱,已经察觉出面前不利的局势。这段时间,他一颗心放在宋绵身上,又加上乔九昭的提醒,除了尽好本分,其他事什么都不关心,以至于到现在才清楚内幕。
“根据殿下所说,国舅打算置身事外,而且话语之间,似乎清楚此事内幕,难道……”
温决琛略微疲惫的点头:“这也是我现今都找不到人手的原因,其他人,我信不过。”
乔路炘心绪一动:“殿下,臣明白你的意思。”
温决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半响,才吐出沉闷的一段话:“你笑的没错,一开始孤是打算派你前去,但如今细想,是孤在为难你,你孩子尚未满月,于情于理,孤无权剥夺你们之前的牵绊。”
“是臣太过自私。”乔路炘承担不起这份重量,目光游离,没再看温决琛,温决琛十分清楚他内心所想,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又听见乔路炘迟疑的开口,“殿下心中还有人选吗?”
“尚有一人。”温决琛应答的很干脆,宽慰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她们,孤会告诉九昭你们的消息。”
乔路炘目送温决琛离开,眸光微微闪烁,直到下人唤他,他才恍然回过神,去找宋绵。
以往宁静的太子府,今日从宫中来了一人。
府内的管家不明所以,仍吩咐府内的下人去找温决琛回府,而在客堂内,朱长锦神色焦急,来回踱步,按捺不住的问:“太子怎么还没消息?再派人找。”
“找到了,太子回来了
!”
新月提着裙摆,匆匆赶来客堂,不一会儿,温决琛高大挺拔的身影往客堂走来,严肃道:“宫中发生什么,快快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