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昭封好方才写的信，落好提名，转交给九儿：“替我向秦姝好说声抱歉。”
这一次，是她利用了她，即便一开始经过秦姝好同意了。
九儿拿着信匆匆退下，刚走到庭院，对着迎面走来的男子欠身施礼：“顾公子，你来了，我家主子正在屋内，请。”
顾长生眸子落在她手上的信封，眸光微暗。
“三皇妃托付了任务给你？信是送到秦府的，这儿距离也不近，别耽搁了，你去忙吧。”
九儿眸子微抬，暗叹自己马虎大意，第一反应便是藏起信，但是顾长生已经看见了，没有这个必要，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奴婢告退。”
九儿将信放入袖子，快步走远。
顾长生凝神注视了会儿，迈步往屋内走，拱手行礼：“见过三皇妃。”
“你我是朋友，多余的礼数只会显得生分，请坐吧。新月，奉茶。”
顾长生态度间的生疏，乔九昭虽是无奈，却也没办法更正什么，已经说了好几次，他仍是这样，说多了他就会提及身份差异。
顾长生坐在椅上，打量乔九昭面色：“最近事情繁多，我听闻这几日三皇妃身体不好，我寻了些人参补药，让下人交给管家。虽然你不缺那些，但我放心不下，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有劳你了，专门来一趟。”乔九昭笑了笑，打起三分精神，“我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天冷，人也倦了些。”
顾长生没有应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在炭火燃烧的房间，暖意十足，早就驱散了他身上寒意。
顾长生若有所思的抚着手指：“你去过大理寺，是吗？消息在大臣之间传开了，再过一段时间，皇帝也会知道。”
饶是聊了数次，乔九昭还是不适应面前话中有话的顾长生，他不应该是这种性格，他也没有这种心机，意图一目了然。
“我是去过，是谁带我去的，不方便透露，不过……要是你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
“不！”顾长生没有听出乔九昭话中试探，不假思索地拒绝，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惹人诟病，他解释道，“那些事情告诉我也没什么用，你可以不用说。”
乔九昭意味深长的打量他，笑道：“确实，知道越少越自在，说起来，你之前曾在决琛手下做事，怎么后面离开了，是皇位之争，影响到你？”
乔九昭咬了一口糕点，一丝丝香甜在舌尖回味，内中包裹着梅花瓣儿，吃到最后，还带有一丝苦涩，弥补甜味带来的单调。
顾长生神情微变，捏紧的手松开，故作淡定道：“我需要安稳，你们太多变数了。这次也是一样，乔毅犯有刺杀皇帝的大罪，一旦落实，不止是他，你们整个乔家人，都难以脱身。”
“这是我的过错。”乔九昭暗暗叹息，沉默地看了他半响，眸子里的神情越来越坚定，开口道，“大哥是无辜的，我现在有证据了，只要再有一点胜算，我就可以成功。”
“我知道了……”良久，顾长生心不在焉的吐出这一句话，随后站起身，“我还有其他事情，你保重好身体。”
“新月，替我送送顾公子。
”
“顾公子，请跟奴婢来。”
新月走在前面带路，顾长生再次行了个礼，沉闷地跟着新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