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九昭注视顾长生坐过的椅子,一时无言。
顾长生关怀问候是假,实则是来刺探消息,她手上有什么,又打算做什么。
她没有隐瞒,全告诉顾长生了,也从中得知,顾长生确实在另一边做事,而且木箱遗失的事,韩卓已经知道了。
来的是顾长生,证明他找过龚康诺。
乔九昭心心念念的顾长生,此刻正坐在马车上,一处茶楼停下,让马夫先回去,他只身走进内中,跟老板说了两句,小二带他来到天字号的雅间。
顾长生眼底闪过烦躁,收敛好情绪,敲了敲门。
“进来。”
一道温润的嗓音透过紧闭的门传来,顾长生推门走进,对着内中的人行礼:“主人。”
龚康诺温和浅笑,示意他坐下。
顾长生迟疑了一会儿,没有违背他的命令,在他对面落座,面前的几案上放有一杯饮过半的茶。
有什么人来过?
“如何了?”龚康诺问道。
顾长生双手无意识地手紧,按压下心中紧张,正视龚康诺,气不喘地撒谎:“乔毅对乔九昭而言,意义非比寻常,她防着我,我只知道她去过大理寺,其他消息半点探问不出。”
顾长生恨过乔九昭,但他最恨的人还是温衡钰,让他们互相算计,确实是他的打算,但是现在情况不妙,如果落实了乔九昭手上有的东西,只会让她陷入劣势,到那时候,乔家彻底完了。
“顾长生,这是第几次了?”龚康诺虽是在笑,眼底的杀意一览无余,“告知我知晓的消息,并无半点用处,你忘了蛊毒发作时的痛苦,既然如此,我不介意让你再感受一次。”
“我的命在你手上,我句句属实,绝不敢瞒你。”顾长生仍紧紧注视着他,不让龚康诺看出一点他的欺骗。
“出去吧,这一个月,我不会给你压制的解药。”龚康诺抿着茶,显然不将顾长生的话放在心上。
“我……”
顾长生还欲再言,龚康诺轻“嗯”了声,话中已有威胁的意味。
顾长生不由想到上一次,他曾想在争取,龚康诺直接断了他一段时间的药,他受够了那种日子。
“我知道了。”
顾长生无可奈何离开,屏风走出一人。
“温决琛那日虽然离开,但是当晚大多数人都陷入昏迷,我也不例外,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动手的人。可是你的属下说乔九昭并未透露什么,真的没有透露,还是他话中有假?”
韩卓满心焦虑,懊恼自己的大意,连这等事情也疏忽。
龚康诺瞥他一眼,讶异韩卓的愚蠢,由不禁生出疑惑:“知道密道的人不多,皇帝都未曾听闻,你不妨找找,到底是谁将密道的消息传出。”
“这……”
韩卓愣住了,一时找不到怀疑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