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县令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师爷在想什么,可他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这个腰配不是假的,那至少这个人不会有问题,自己便是对她客气一些也不妨事。
杨县令本不想理会自己的师爷,可架不住师爷三番五次的阻拦,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对乔九昭道
:“姑娘且先休息片刻,前头有案卷尚需整理,等杨某将此事处理完毕,再为姑娘接风洗尘。”
“如此便麻烦杨大人了。只是这接风洗尘便不必了,须得早些寻一辆马车送本宫回京才好。”乔九昭看的出师爷不信她,并不生气,笑道。
“自然自然。”杨县令连连应承不提。
“那本宫便先回驿馆了。”乔九昭不想他们为自己有所争执,就避让出去。
等乔九昭走了之后,杨县令才将脾气发了出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爷见杨县令发火,赶紧劝说道:“小吏方才看大人的样子,似是确认了那位姑娘的身份,一时情急,才做出此等举动,还请大人恕罪。”
杨县令虽然生气,却也不是会随便怪罪于人之人,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也不过是一时着急才略莽撞了些。只是你能想的我又怎么会想不到呢?那位姑娘既然真的能带宫中物件出来,起码见过皇后娘娘,只要我们顺藤摸瓜,便能查的一清二楚不是吗?”
师爷笑笑:“大人此等想法虽好,只是那位姑娘既然来了,又怎会轻易将她知道的消息说出口呢?而且她今日是当着诸多人面说的自己身份,虽然朝中所下是密令,可若是有心人想要调查,也能略知一二,皆是如若大人的劲敌上奏一封说大人知情不报私自扣押皇后娘娘,大人当如何解释?”
杨县令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师爷,呐呐有言:“你这是在说什么?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去做这种事情吧?”
杨县令越说越小声,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等事情他的那些劲敌们当真做的出来。
师爷道:“大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还是您交给小吏的,如今小吏时刻铭记于心,反而大人忘记了吗?”
杨县令自然不会忘记这一点,只是事情紧急,他若是认错了人,同样也保不住乌纱,倒不如大胆一些,直接引而不发,所幸自己也不认识皇后娘娘,便是被人揭穿了,也可用这一点做挡,说不定还能保住头上乌纱。
可这一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师爷怎么就不懂呢?
“那你说如何是好?”杨县令略显不耐烦的道。
师爷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方才大人也说,那腰配定是皇后娘娘的身份,而那位姑娘也借了皇后娘娘的名字前来,既然我们如今无法确定那位姑娘的身份,不如就顺了那位姑娘的心意,假装我们已经确定她的身份,寻一辆马车将她送-入京城。娘娘在京城露脸颇多,真假等到她进京后便知。”
他顿了顿,道:“若是大人不放心,不如先修书一封交给小乙,叫小乙快马加鞭赶到京城,将咱们这边的事情说上一声,想必京城的官员们必定会注意此事,这样,若是那位姑娘当真是娘娘,那咱们有功,若不是,咱们也有功。”
师爷说完了这话,转过身,用食指沾了沾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到“祸水东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