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心中微苦,摇摇头道:“罪奴不知,还请娘娘明示。”他做了那么多错事,又怎会知道是哪一件在乔九昭眼前泄了底。
乔九昭听了这话,冷笑两声道:“李公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在后宫造谣了。莫不
是真当本宫不存在了吗?”
李公公听了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件事啊!对于这件事,他事后也无比的后悔。他明知皇后娘娘对后宫的把控极其严格,却依旧躲不过自家食搭子的撒娇,实在是自寻死路。
他明白自己这次如何也躲不过了,便将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的身上:“娘娘竟然已经发现了吗?罪奴还以为,娘娘仍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发现这一点。”
温决琛听了这话,心下骇然,他以为李公公还会为自己辩解几句,却不料,他居然直接承认了!
他忍不住出声道:“李公公,你一向跟在朕身边,对后宫规矩十分清楚,不至于做出如此错事,可是有人背后挑拨,才致使你走上这一步?”
李公公明白温决琛的心意,却不肯走上他送来的台阶,他垂眼道:“陛下说笑了,罪奴既已至此,又有何隐瞒的必要?此事确实是罪奴所谓。”
温决琛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能微微叹口气,在心中替李公公觉得不值当。那人明显在利用他罢了,他如何就分辨不出来呢?
乔九昭明白温决琛的心意,但十分不赞同,她冷哼一声道:“那你说说,你为何要这么做?”
李公公淡漠一笑道:“不过是一次无聊的想法罢了,能有什么理由。娘娘若是一定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罪奴实在给不出。您就当是罪奴的一次恶作剧吧。罪奴长这么大,临死前玩这么一出,也并非不能理解。”
“临死前?”乔九昭淡淡的重复了这两个字后,笑了起来,“看来李公公早便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啊。那本宫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李公公在做这件事之前,更是做下了不少触犯刑律的事情?”
温决琛眼皮一跳,心也冷了下来。他虽对李公公有几分不忍,可倘若他真的做了些触犯刑律的事情,他必定不会轻饶。
李公公并非傻子,他头也不抬一下,就垂目道:“罪奴不敢,这不过是罪奴的一个比喻罢了。若是娘娘不信,大可以去查,倘若能查出,罪奴必定不会否认,但倘若查不出,罪奴也不会强行揽在身上。”
乔九昭听得直想发笑,不会强揽吗?可这里头有不少是他食搭子做出的吧?他不也强揽了吗?乔九昭想到这儿,叹了口气,对温决琛道:“陛下,你身边的人倒是都十分像你,皆是情种啊。”
温决琛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道:“是好事也非好事。皇后且继续吧,莫要再说了。”
乔九昭见状,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转向了李公公道:“你该明白,本宫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自己不要,那本宫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陛下已经将你的处置权交给本宫了。本宫念你如今年岁大了,又在陛下身边照顾了许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不判你死罪。”
她顿了下,道:“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你犯下如此大过,必得流放百里,终身带枷,遇赦不得归。”
李公公听了这话,顿时松了口气,对乔九昭拜道:“罪奴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