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调拨的第二路大军,在镇海侯的率领下,顺利抵达了东硅岛。靠岸之后镇海侯依照青城的指示,只吩咐了五千将士登岛,剩下的则留在船上严阵以待,等候将令。
看着眼前这一艘艘被炸毁的海川战船,镇海侯不禁暗自惊叹,不用说,青城的计划自然是大功告成,想来海川军已然大败,而这些被炸毁的敌船就是青城的战利品。
“不愧是段帅的儿子啊,果然不负乃父之名。这次海川进犯,与我交手四月有余,不能尽除,可是青城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设下如此计谋,加上他武艺超群,为人忠厚,假以时日其成就必定不在段帅之下。”
镇海侯带着主帅楼船上的将士登岛,周边另有两艘战舰上的士兵也陆续靠岸,都是镇海侯的心腹,他信得过。而早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梁峰,看着镇海侯登岛了,急忙迎上前去。
“末将参见侯爷。启禀侯爷,段将军已清剿匪寇,此次海川三万精锐犯我大齐,已尽数伏诛。段将军尚在率部清理战场,末将来此等候侯爷,为侯爷引路。”
梁峰跑到镇海侯的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如是说到。他的声音极其洪亮,离得较近一些战船上的将士都听到了捷报。林峥和杨佑二人听罢面面相觑,都很是惊讶。
青城只带了一万兵马,虽是设伏,但面对海川三万精锐,不论齐军伤亡如何,单是一句“海川贼子尽数伏诛”,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这个段青城果非池中之物,一万人就灭了海川三万将士,听上去伤亡还不是很惨重,而且前后还不到一月时间,就能立下如此战功,看来,真要让他进了万厉军,我等以后少不了要被他强压一头了。”
林峥沉吟片刻后,喃喃自语了一句,同样听见梁峰所说战报的杨佑,也是不禁发出了相似的感慨。而镇海侯听完梁峰的汇报,早就料到会有此结果的他倒显得没有很惊讶。
镇海侯先是扶起了梁峰,然后轻笑着说道:“本侯早就料到青城会胜,只是亲眼看到这些被炸毁的海川战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啊。我们与之交战四月之久,深知由此结果绝非上泉兄弟无能,只是,怪他们遇上了青城这等上将,还是急于立功,誓要杀敌的青城,呵呵。”
“是啊,上泉兄弟却非庸才,只可惜遇上了段将军这等人物,真是败得惨不忍睹。末将有幸随行参战,亲眼目睹了段将军的用兵之道和布阵之法,实在受益匪浅。”
梁峰同样轻笑着,还夸赞了青城一句。而听他说完,镇海侯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能有此良机实乃天赐,也是你的福分啊。要知道,本侯征战半生,行兵布阵皆是师从段帅,虽说只学到了一丝皮毛,但也受益匪浅。你能有幸亲睹段帅一手调教出的青城用兵,回去之后好好消化,细细琢磨,必定大有脾益。加上你也是可造之才,将来的成就必不会比本侯低啊,呵呵。”
镇海侯说完最后一句,梁峰的眉头不经意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而镇海侯并未捕捉到他这一表情变化,反而是在说话中,看到了梁峰身后的一队将士,其中还有不少伤兵,急切地问道:“这是?”
见镇海侯问到了他带来的伤员,梁峰回过神来,急忙解释道:“回禀侯爷,这些是末将心腹手下,也都是咱临海城的自己人,因此战出力较多,伤势较重,末将担心救治不及恐有伤亡,这才一并带来,想着先让他们登船,让军医尽快医治。”
听完梁峰的解释,镇海侯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点了点头。
临海城的将士饱受海川欺辱和朝廷压力四月之久,好不容易跟着青城反击成功,又全歼匪寇,自然会比较出力。加上他们中也有一些人的家属被海川匪寇所害,心中仇恨积压已久,一朝释放,自然不会顾忌太多。
而经过这么久的剿匪,临海城的驻城军伤亡惨重,未免日后有变,自然是要保证一些心腹俱在。镇海侯沉默片刻,又拍了拍梁峰的肩膀,说了句“难为你了”,就径直的走向了那些伤兵。
“见过侯爷。”
看到镇海侯走了过来,几个还能跪下的将士急忙行礼。镇海侯看到他们的伤势,急忙扶住了几人,并说道:“你们有伤在身,无须多礼了。”
说完,镇海侯扫视了一圈,才看到自己认识的一人,然后又粗略扫了一圈将士们的伤情,就和那人说道:“大勇,伤员不少,先带人上船吧,我这就安排军医救治。”
“喏。”
“侯爷”,听着镇海侯的话,梁峰缓步走了过来,并提议道:“您的战船上已经容纳不下这许多人了,段将军的船上还有空地,不如先让他们去那里等候?”
“也好,不然来回上上下下再影响了他们的伤势。就让大勇安排吧,你在前面引路,带本侯去见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