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绫素咋舌。
楚珩为其解惑:“北潇酿酒时,酒坊都用大坛装雪,倒入大米蒸煮,后发酵,便成了雪酒,这也就是你看到大坛酒的缘故。”
李绫素听得认真,并问他:“为何京城雪酒如此之贵?”
楚珩说:“北潇的雪酒分不同等级,最主要按雪的纯度来分。越是处于高山的雪,越是纯净,纯度高的雪酒,价格随之也就高了。北潇人爱喝酒,但真正用高山之雪酿酒的,并不多,因为难得,所以运至京城的,大多数是纯雪所酿。”
李绫素吃得欢,自然对此很是受教,一副“二爷你很见多识广”的表情。
“倘若每天能小酌一杯雪酒,该是多么畅意。”她说完还拿起酒杯浅浅饮了一口。
“特别是配上这么多的下酒菜,就更畅意了。”楚珩同意地说。
“呃……我听人说,在饭馆酒馆进膳时,必须要点其招牌菜,这不,我就点了烤羊架了。”李绫素忽略他语气中的揶揄,自顾自说。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投了客栈。
万籁俱寂,星稀月朗。
李绫素终于能好好地沐浴了一番,此刻她披散着长发,水气氤氲地出了内室。
楚珩一抬头,忽然觉得这丫头似乎长成了一点,竟然有点女子的妩媚了。
翌日一早,楚珩就拍醒了还在甜梦中的李绫素。
“又不是赶走回去,让我多睡一会儿……”她喃喃呓语。
“好,我要出去走走,你一人在此若是被虏了去,也正好省了酒菜钱。”楚珩边说边更衣。
“二爷,我跟您去。”她一骨碌爬起,连忙准备更衣洗漱。
楚珩倒是叫住了她:“先过来。”
李绫素一脸疑问。
楚珩平伸双手,道:“先帮我更衣。”
李绫素在心里呸了一声,你大爷!
都这样了还装什么金贵!
无奈自己目前境况,必须依附着他。
今日出去,楚珩带着李绫素走了一遍北潇城。
其实北潇占地颇广,除了这北潇城是繁华之地,其余的土地都是比较萧条的,而且大多数为荒土和高山。
而商业和农业皆不繁荣的情况之下,盗抢拐骗之徒就多了,除此之外,赌徒也盛行。
楚珩带李绫素来的,便是一个大赌场。
这个赌场比较特殊,它占地广阔,以赌为名,把奴婢,宅契,铺子,米粮,金银首饰等等值钱的东西,都可以当作筹码。于是,地下黑市和人口买卖也暗中进行着。
李绫素对于赌是没有丝毫的好感,自己就是牺牲在这赌局之下,成了这楚霸王的人。
楚珩倒是悠然自得,看了一圈,看见了想要的东西,就会下注。
李绫素步步紧促地跟着楚珩,但眼中划过那些人开局时的手,十有八九是有出千的……
相比起前几年她在画中所看到的出千术,这里的人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不感兴趣地一一略过。
楚珩忽然看中了一套冰心玉壶,看了眼眼前赌局,需要赢得这套玉壶,必须从几十片薄薄的竹片当中,抽出写着“冰”“心”“玉”“壶”四个字的竹片,才能得之。
而且每次抽一片竹片,就需要十两银子,集齐四字,才能得之。
楚珩笑了笑,抚了抚下颚说道:“很有意思。”
他兴致盎然地掏出百两银票放于桌上,当荷官将所有的竹片反过来,让所有字向下,右手一顺,所有竹片便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楚珩随便推出一张竹片,荷官在他确定之后,反手一揭,是个“壶”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