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罗裙的一角飘飞,却似乎把某人也带走了。
“二爷,许久未见您来,是别家姑娘花了您的眼么?”刚刚用手抚肩的女子说道,她叫樱草。
“二爷肯定是贵人忘事了,你说这京中繁花遍地的,你我能见得二爷一面已经是福气了。”另外一名女子对樱草说道,她叫杨柳。
“哎!二爷,曲子才刚开始呢,您要去哪儿?”
楚珩转身看着这两朵娇花,她们的眼界无非是对女色的攀比,对男色的攀附,非常无趣,他忽然变得兴趣恹恹。
这两人加起来,竟然比不上刚刚那倔丫头的一抹衣角。
两人看着楚珩远去的背影,杨柳对着樱草嘲讽道:“别看了,他不是你我能肖想的。”
说完便看着桌面上两锭白花花的银子,拿起其中一锭收入了袖口。做人贵在自知,她自嘲地一笑。
……
楚珩在外风花雪月,而皇宫内的天子却满脸忧思。
“皇上,您先歇一歇吧,龙体要紧。”身边的映怜公公劝说道,他那绿豆般大的眼骨碌碌地转,一副精明的模样。
“映怜,你跟朕说说,信王把原校尉家那三个不成才的叫到庄子上去也就罢了,竟然把丞相家的也叫上,而且还顺带叫上了盐运使司,他这是要干什么?!”
“皇上息怒,信王殿下平日里就是个呼朋唤友的人,据说还带上了几名舞姬一名乐师呢……”
楚瑾眉目一凛,可顷刻之间就化去,沉沉叹了一声,“这信之也是个混账,以为娶了妻就会收敛,哼!”
映怜不敢妄自言论,有些话皇上可以直接说他的兄弟,但自己一介蝼蚁,断然是不能去说的。他只需要清楚明白,皇上到底在忧心什么便可。
于是说道:“皇上,信王爷或许是无心之举。”
楚瑾摇头,“有心无心,以后才能得知。”说完摸了摸手指上的白玉扳指,若有所思。
如今西南边境虽说有徐卫镇守,但这些时日以来,大楚军跟那一万叛军偶尔会有对峙的情况,但那一万叛军无比的狡猾,一昧地跟徐卫周旋,也不见真的打起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楚瑾忧心忡忡,如今是顾不上信王那浑人了。事从急缓,庄子上的事延后再论吧。
时节渐渐入了冬,刘至松在李绫素“最有力”的帮助下,跟后面荒宅的主人租了那宅子,并打通了医馆和后宅,改为既有前铺,又有后宅的医馆。
这样的好处是,一些女患者可以走入后宅诊治,得了私密空间就自在多了,也能及时说出自己的病痛。
李绫素也帮信和堂物色了两名医女学徒,她们都是普通的农家女,能住在医馆后宅,也管饱,还能得了一门手艺,这是多么美的差事。
同时,李绫素在经得顾灵芝的同意之下,把之前她整理的那些药草图交给刘至松,让包括秦衣在内的三名医女各自抄一份。
刘至松翻看着那几本手抄本,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这信王妃果真是个能人,若是生为男儿身,成就必定比如今大多了。
这日,李绫素终于忙完了信和堂的事,披星戴月地回了信王府。
“王妃真是日理万机。”楚珩阴仄仄地说道,语气古怪。
李绫素累得不想说话,往那贵妃椅上一趟,侧着身子准备闭眼睡一会。
楚珩不让她如愿,俯身倾向她,并躺在她隔壁,面对着她。
原本宽敞的贵妃椅变得无比的狭窄,楚珩手臂一伸,把李绫素挪向自己,两人瞬间就紧挨着。
李绫素不耐烦,一张眼就看到楚珩那张放大的脸,两人的鼻尖已经靠在了一起。
“……!”
楚珩不管她,问道:“近日忙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