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菡萏本不打算这么快恢复记忆的。
她还记得自己穿越了多少个沈云舒没有记忆的世界, 她甚至本来想就像沈云舒对她一样，直到死去的时候, 才恢复记忆。
可是她舍不得。
感情不是比赛, 没有输赢。
感情更不是回合制的游戏, 没有你打我一下我就要还你一下的说法。
感情里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
她爱沈云舒，所以舍不得她受委屈，舍不得她一个人守着过往的记忆……
她只想和她好好地在一起, 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我以为,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河边的夜风, 吹起赵菡萏的长发, 她不在意地将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手一撑，就坐上了河边的栏杆, 吓得沈云舒忙伸手拦住她的腰身。
“小心。”
看见她不赞同的眼神，赵菡萏轻笑，“你怕什么？”她又不会真的死去, 就算身体死了，最多直接回到两人共存的主神空间而已。
沈云舒瞪了她一样。
赵菡萏弯着腰, 用她的肩膀支撑着手肘, 和她面面相觑。
“你以为我会报复你吗？”
“说你傻还不信……”她轻声道：“这个世界上, 我怎么舍得伤害你。”
她轻轻地咬上她的唇瓣，在她背后，是整座城市繁华的灯光, 而她面前，却只有她所爱的一个人。
河水汩汩，灯火飘摇。
两人的身影倒影在路灯下，不断地拉长，再拉长。
“凌家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办？”
“换个世界过日子而已，管他们做什么。”
“我们要结婚吗？”
“当然。”
……
“废话真多。”被问烦了的赵菡萏，惩罚性地咬了一口沈云舒的嘴唇，“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哪来那么多的问题。”
……
“礼物呢？”
回了酒店，赵菡萏还没忘记过沈云舒说的礼物。
迎着赵菡萏的目光，沈云舒想到自己准备的礼物，突然有些紧张。
她不自在地道：“明天再看也是一样的……”
赵菡萏眉头一挑，一句话没说。
沈云舒自觉地打开了行李箱。
她吞了吞口水。
将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盒子从里面掏了出来。
是什么？
赵菡萏看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将盒子接了过来，坐在床边，慢条斯理地拆起了包装袋。
“不准笑我幼稚。”沈云舒先给她打预防针。
赵菡萏拆礼物的手顿了顿，“你送了什么给我？”
“你看了就知道了。”
幼稚？
会是什么样的礼物？赵菡萏忍不住想到，对手下的盒子充满了猜想。
包装一层层地被剥开，躺在盒子里的两个陶瓷娃娃，渐渐露了出来。
那是两个精美的陶瓷娃娃，肌肤白皙细腻充满质感，仿佛能够透过她们几乎透明的肌肤看到下面隐藏着的淡青色血管。两个娃娃穿着精美的婚纱，手拉手倚靠在一起，即使是不知道个中故事的旁人，也绝不会觉得她们俩是普通的朋友。
赵菡萏看了一眼沈云舒，后者脸红红地别过头，不敢看她。
她肯定道：“你暗示我。”
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这套娃娃，妥妥的就是暗示。
当然，她恢复了记忆，这套娃娃就变成了明示了。
毕竟刚刚在河边，先求婚的人，可是她来着。
沈云舒嘴犟道：“我没有。”
“真的？”
“……”沈云舒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眼睛。
赵菡萏拨弄着娃娃的婚纱，嫌弃道：“真丑。”
沈云舒以为她说的是娃娃，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她，“才不丑，她们都是我亲手做的。”
赵菡萏有些诧异，这种手工娃娃，她是知道的，制作工艺非常精细，才能达到逼真的效果，沈云舒怎么也不想是掌握这种技艺多年的人。
沈云舒别别扭扭道：“我动用了一点小手段……”
比如说把别人的记忆直接移接到自己脑海里什么的，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又能恰到好处的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