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欢屏着呼吸,任由他动作着。
乔盛霆哼笑了一声,听不懂什么意味,手上的动作倒是加快了,不多时,旧的绷带尽数被褪去,露出还绽开的皮肉,殷红的伤口。
有微风穿堂而过,吹起衣衫一片窸窣,伤口处被惯进了风,顿时有些刺痛起来。
乔盛霆揭开绷带后,却没了动作,半垂着眼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迟欢的手指紧了紧,再又一阵微风吹过时,忍不住要开口。
“我自己……”
她的手伸了过去,刚吐出半句话。
乔盛霆的身子一侧,避过了她的手,他的手指不知道何时已经抹上了厚厚一层药膏,带着刺凉的薄荷般的冷意,毫无征兆的涂上了伤口。
迟欢顿时咬住牙。
“下手重了?”乔盛霆停下了动作,目光直直的看过来,像是认真的询问。
迟欢看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也不想费尽心神去猜了,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太凉了。”
只是因为药膏刺激而泛起的疼,她还忍得住。
乔盛霆了然的点点头,将手上剩余的药膏抹了上去,再从管子里挤新的药膏时,却是挤在了左手掌心。
随后半合住手掌,过了片刻,才用右手手指沾上些许,对着伤口重新涂抹起来。
冰凉的刺意不在,余下的只有他手指间的一片温热。
迟欢望着他的动作,不期然想起山洞里,他用口腔捂热了水,再喂给她的场景,脸颊不由有些发热。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他抹好药膏收回手,撕着新的绷带时,迟欢呼吸间的热意还没有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