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他笔挺的鼻子在脸侧留下一道阴影，细细长长的睫毛打下一排深浅的影子，显得五官更加立体，轮廓的线条流畅而又分明。
迟欢有些疑惑他在想什么，但是不可能开口问，只是咽了下喉咙，伸手敲了下桌面：“我先走了。”
乔盛霆抬眼看过来，凌厉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几分怔松，半秒后，他迅速的调整好了表情，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你，”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顿了下清了清嗓子：“你需要的话，我的房间现在可以借给你。”
迟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立刻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
下午的场景几乎是一瞬间浮现在眼前，即使他真的不会再对她做什么，她也难以接受再看见那里的摆设。
然而他们的关系刚开始有些缓和，不管是为了谁着想，她都不愿意再和他闹僵。
迟欢想了想解释了一句：“我已经跟林姐打好招呼了，现在她应该正等着我，我先走了。”
乔盛霆没再多说，迟欢瞧着他的脸色，没有什么不渝的神情，心里松了些，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门被拉开又合上，迟欢没有关严，书房里还能听到她在走廊上的脚步声，和她拎起纸袋的脆闷声响。
她开始下楼梯，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书房里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乔盛霆的目光从半开的门缝里收回来，缓慢的移回到了手中的白色纸张上。
寥寥几个字没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视线却久久的落在某一处，迟迟没有移开。
那是迟欢的签名，写在他洒意的几个字下面，显得小巧而又没有没有看头，引不起丝毫的注意力。
乔盛霆的目光却一瞬不瞬的凝在上面，专注的样子让他的侧脸显得几分柔和。
他的手指抬起，探向那几个字细细的摩挲着。这是多么熟悉的字迹，太久没见到，他以为他已经陌生了，再看见，却发现每一笔每一画都早已刻在了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