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片刻后，蚯蚓似是终于想通了，游荡过来在唐小夜身上嗅了嗅后又起身观望，然后才选了个方向离开。
陈肃笑着，“看来还是有用的。”
唐小夜眨眨眼，“陈肃哥，这真的可靠吗？这家伙连自己来的地方在哪都不记得诶。”
“呃……”
陈肃顿时表情尴尬，他刚才就是灵机一动而已，哪里会想这么多。
“没事，这家伙要是敢乱带路，我就直接把它搓成灰。”
想到这个，陈肃回头对着那只蚯蚓恶狠狠道：“如果你敢胡乱带路，我就把你砍成几百段，你连再生的机会都没有。”
“……”
“好了，威胁完毕，小夜我们走吧。”
“嗯……”
陈肃抓着那只蚯蚓上天，在让它选择好方向后，两人再度出发。
他们所在的这个大范围里，底下的区域都并不大，基本上以他们的速度不到半小时就可以经过一个，筛选效率非常高。
四五个小时后，蚯蚓不再行动。
陈肃盯着脚下灰色的世界，表情抽搐，“小夜你放心，我马上把这家伙给剁掉。”
蚯蚓：“！！！”
这次它的反应非常快，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唐小夜小脸意外的凝重，“陈肃哥哥，我觉得这里可以。”
“诶？”
陈肃一把死死地抓住蚯蚓，劝道：“小夜你不要逞强啊，不适合的地方就没必要去了，你不用担心打我的脸。”
“不，陈肃哥，那只蚯蚓引导的没错，这里适合我。”
看到唐小夜信心满满的模样，陈肃松了口气，幸好这只蚯蚓靠谱。
“吱……”
蚯蚓回头看向陈肃，小心翼翼扭动的模样格外可怜。
陈肃拍了拍它，“好吧，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我保证我走的时候肯定放你回去。”
它明显松了口气。
“小夜，走，我们下去寻个地方让你晋级。”
“嗯。”
这是个灰色的世界，灰色的泥土，灰色的浓雾，仿佛一切都笼罩在一股朦胧之中。
陈肃闭眼又睁眼道：“好消息，这里没有异兽。”
唐小夜点头，“好，那我在这里修炼就可以了。”
看到唐小夜直接就盘坐下去，陈肃犹豫着问道：“小夜，你确定这里可以吧？我……刚才在这里没有感悟到和你类似的法则。”
“哎呀陈肃哥哥，你就等着就好了，我真的感应到七级领域法则对我的呼唤了。”
“好好好，那我在旁边给你护法。”
陈肃就坐在唐小夜的不远处，目光始终落在前者身上，至于那只蚯蚓，它就只能盘踞在稚灵枪枪上，显得不伦不类。
七级啊……七级的小夜究竟是怎样的领域呢？
陈肃转而看向空间的其他地方，就在他刚思考这里为什么会适合唐小夜的时候，脑中忽然一阵恍惚。
然后视线就脱离了这片灰色空间，入目处只剩下黑暗。
“这……这里是？”
陈肃才刚问完，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嗡的一下，视线又忽然恢复。
只不过眼前的场景非常模糊，仿佛看什么都隔着一面磨砂玻璃一般。
陈肃有些茫然，伸手向前抚摸碰去，结果扑摸了个空，什么都没有碰到。
“我这是在梦里？！”陈肃喃喃自语道，旋即又否认了这
种猜测，“不对啊，我刚才明明还在为小夜护法，怎么可能一下子睡着？”
带着这种疑惑，陈肃继续凝神向着前方的磨砂玻璃看去。
这次的场景依旧朦胧，但他已经能够勉强分辨出对面盘坐着的人影似乎是唐小夜。
“诶？我这是陷入某种状态？”
紧接着让陈肃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他竟然自己伸出手在眼前握了握，又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七级了，而且还是黑暗回路先晋级……倒也是情理之中。”
“……”
虽然视线并不清晰，可“自己”说的那番话陈肃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那个人在掌控着我的身体？”陈肃心神剧震，“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而且还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等等，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控制我的身体究竟想做什么？”
就在内部的陈肃还在想方设法着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时候，外面的“自己”一根手指探出，遥遥指向对面的唐小夜。
陈肃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混账！你究竟是想做什么，给我住手！”
明显，外面的“自己”根本听不到陈肃的精神波动。
动作依旧。
嗡嗡……在他的轻指下，一道幽黑能量轻轻飘荡出，落在唐小夜的身上，连接在两人之间。
旋即唐小夜体表处一股又一股空间法则不断溢散消失，仿佛是在对她进行某种法则剔除一般。
陈肃看得胆战心惊，“可恶！那可是小夜自己的法则啊……这家伙究竟是想干什么！！”
陈肃不断尝试想要引动体内的三个回路，结果它们都是毫无反应。
“什么情况啊。”
三个回路都不给予回应，这让陈肃着急时又茫然起来，要知道回路这种东西是和灵魂彼此交连的，灵魂控制不了回路，说明此刻有种更加强大的东西在吸引着回路！
这让陈肃不懵逼才怪。
所以陈肃就只能看着他动手自己却无能为力。
片刻后，外面的自己轻轻拍了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好了，这样一来小夜身上最后一丝可能暴露圣夜界人血脉的法则也消失了。”
“？？？”
里面的陈肃听到后愣了一下，所以外面的我在帮助小夜？不对啊，我怎么连自己什么时候掌握了这种清除法则的法则都不知道？
难道我真的有精神分裂？
外面的陈肃已经许多次感受到体内的异样，只不过刚才太忙没有理会它的时间而已。
现在终于忙完了，他仔细地向自己的身体里面感受过去，忽然轻咦一声，“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变故，有趣。”
直觉告诉陈肃，外面的自己指的就是他。
“没想到夜猫竟然还有这种本事。”话落，陈肃一指指向自己，嗡的一下，灵魂回归。
“……”
陈肃如梦初醒，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他还保留有刚才那些场景的记忆。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所以我刚才那究竟是精神分裂了，还是我的身体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
明显现在还得不到任何回答，不过既然前者刚才提到了夜猫，或许自己回去问问夜猫就能得到答案。
“唉，现在就只能等了。”
陈肃揉了揉太阳穴，分外头大。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自己身上遇到灵异事件，说慌张倒也不会，但心里总会觉得膈应。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陈肃”抽掉那些多余的空间法则的原因，唐小夜的修炼显得格外顺利。
她以一种极为规律的方式将纹路一根根地塑造成领域骨架，过程中双灵与阳鱼彻底交融。
一个崭新的领域诞生在天地间。
而且这个法则的核心依旧是地球上的法则，保证了它脱离玄洞天后依旧是“通用”的。
几个小时后，唐小夜头顶上空一个灰色的领域成型。
领域不大，大概就一个篮球场那般大小，但其中传出来的法则波动却令人心惊胆战。
那是上位回路都不及的。
问题是，陈肃稍微对比一下又觉得它的法则高度不及时间回轮。
这说明唐小夜的领域应该是介于上位回路与超位回路之间。
这是个非常奇妙的点。
因为它正好卡住了某种BUG，至于陈肃他们想要了解清楚，那就只能等以后了……
唐小夜收回自己的回路，欣喜道：“陈肃哥哥，我成功啦！”
“嗯，很棒哦，从气势上看你的领域比一般的上位回路强得多。”
“真的吗……我也感觉他好像和之前的两个回路有点不一样。”
“是啊。”陈肃看着唐小夜手中的领域小球，表情复杂，“连颜色都能改变，你的这个领域恐怕很不一般。”
唐小夜笑着，眼睛美如月牙，“嘿嘿，陈肃哥哥，从现在开始我就不需要让你一直保护着啦！”
陈肃揉揉她的脑袋，“是啊，七级能力者，从今天开始我们小夜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了。”
“嗯嗯！”
陈肃抬手拿出晶石，想要将这个信息传递给焚，后来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晋级的两个牛逼哄哄的回路。
仔细说来如果现在就走的话好像有些可惜吧，最强的两个领域还没有成型……这样子回去恐怕也当不了监督者吧。
陈肃笑着摇头，“也罢，就让我们再尝试着找一找另外的两个区域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