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管家看着他们离开后，叹了一声气。
可一回头，就看到了闻若笙站在楼道的拐角。
“小姐！”
她被吓得差点破音。
女管家的脸上满是惊讶和慌乱。
“小声点，他们还没走远。”
闻若笙轻声说道。
她都看到了。
顾承昀的脸色不好，坐在轮椅上，头部包扎着纱布，眼睛都包扎了起来。
可是，他还在，他还会出现在这里。
至少，人还在世。
这已经很好了，不是伊万·诺顿说的病重到下不了床，不是在港城。
“您都看到了？”
女管家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败露。
“看到了，但是答应我，不要告诉他们。我不想他们知道，就这样挺好的。你以后还是按照他吩咐的做，而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捅破了这一层窗户纸。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顾承昀显然是不想让她担心的。
他应该还有别的计划。
“好的，我不告诉顾先生您知道了。”
女管家点了点头。
她说话向来算数的。
“那杜先生那边，我可以说么？”
“不要说，我也不想让父亲担心。一切保持原样，你就当我也不知道。”
闻若笙淡淡地说道。
她克制着声线的颤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情绪。
所以，声音有些沙哑。
女管家倒是也没有察觉出来。
“是。”
她看了闻若笙一眼，发觉她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常的，就去厨房忙碌了。
闻若笙转过身，脸上的平静被打破。
眼中蓄满的泪水终于承受不住流了下来。
眼眶发红，像是被欺负过一样。
她的手捂住嘴，努力不发出声音。
呜咽声还是从指缝中透了出来。
顾承昀！
车祸后遗症！
天知道她刚才多想跑下去抱住他。
天知道，她有多想那个男人。
她想说，那个鬼图灵计划，他们都不要了！
谁要就给他们好不好？
他们往后就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波折了。
可是，理智阻止了她。
她不能那么自私，将他的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
克制，隐忍。
心里还是钝钝地疼。
闻若笙深吸了一口气。
不哭！
她应该强大到足够保护自己应该保护的人！
而不能一直躲在他们的身后。
闻若笙拿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会儿，才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她该赌一把的。
别墅外。
林深将车已经开得很远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趁着红绿灯的时间，拿出来看了一眼。
便看到了闻若笙的信息。
他从后视镜偷看了一眼顾承昀，这个习惯怎么都改不掉，哪怕顾承昀已经看不到了，他依旧是觉得有些心虚。
林深又偷偷地将手机重新放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