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开门做生意,显然不会只有云帆这几个顾客的。云帆刚刚从老师傅手中接过匕首,还未来得及抽出来,就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老人家,贵店还有这样的匕首吗?”这人出现的不算突兀,因为云帆入了打铁铺,仍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留意着自己的身后,这算是江湖人的警惕性吗?
无论怎么说,云帆身上,是没有这样的江湖味的,他的留意身后,应该只是在塔岗寨的好汉身上吃过暗器的亏,而不忘在陌生的地方留意自己的后背,以为一种防备的姿态而已。
“对不住了,这位公子,这样的匕首只有一把。”老师傅脸上带着歉意,他对着刚刚进来的所谓公子,轻声应答着。
铺子不小,所以云帆走在了一边,这样不用扭头就可以看到,有声息般入来的那个公子哥。
右手刚刚抽出匕首,云帆没有立即细看,便见到了新来的顾客。来人长得比云帆帅得多,这是后世的说法,这个世界里,形容一个男人的词汇不少,大概是不会使用“帅”之一字的。样貌长得好,这很可为他加分,至少以貌取人的话,会在无形之中令人生出亲近感。
所以一个单衫加厚衣的少年,在老师傅的眼中,是小哥,而另一个锦衣青年,便是公子了。
来人的目光从匕首上掠过,他微微点头,知道店内只有这样一把匕首之后,并没有急着惦挂那看上去普通的武器。云帆瞄了他一眼,此人虽长得比较的帅,但云帆不是花痴,更不是以貌取人之辈,虽然,如果来人是一个美女的话,他不介意多看上几眼的。
云帆将目光放到了匕首上面去,用手掂量了一下其物的重量,他发现铁做的匕首,有些沉手,估计加了点别的合金罢。这样的匕首,说实话,用来做飞刀,以普通人的腕力,是不大合适的。但云帆吃过金丹,区区沉手的匕首,只要熟悉了飞刀的使用技巧,那么,这样有鞘的武器,让它在空中飞翔,亦不会是难事。
大师兄静静地站在一边,而二师兄正仔细地研究那把长剑。他不在行,可他觉得应该花一点时间下去,知道得多一些嘛,于自己没有坏处。
轻轻的学着大师兄敲打长剑时的样子,云帆曲着手指,敲了敲匕首身,这样的敲打,显然不会令得短小的刀具,发出长剑般不大好听而足够响亮的声音。这也不会是一个爱刀之人,一个懂行的人所具有的试刀办法。
云帆很外行,而公子哥的注意力已转到了墙上的一把大刀上。默默地盯看着明显是不懂行的少年,以及有经验的公子哥之两种对待武器的不同方式,老师傅的脸上挂有笑意。他可以松懈,但他的徒弟们不能,敲打铁条的仍在继续,拉风箱的学徒擦擦汗水之后,亦是专注般在工作中。铁匠铺内,这时候的没人讲话,只有铁锤击打在通红铁条上的“丁丁”声,以及风箱拉动时的“呼呼”响,此外是安静的。
“老伯,这把匕首怎么卖?”这既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飞刀,却也不是让自己大失所望的作品,云帆觉得要问一个价钱,合适的话就将之买下。
这时候的二师兄也将手中的长剑放下来了,经过研究,他发现长剑很一般,估计他稍微用点力都能将它折断的,这样的武器,在他看来,实用价值不大。
“这把匕首是老夫早年间的作品,想不到还能入小哥的眼。”老师傅笑着道,“它摆在这里已经有些年头了,直到今日才迎来赏识它的人呐。”这既像是感叹,更带有某种程度的欣喜,“这样吧,小哥,如果你不嫌弃,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好了。”
有这样的好事?云帆感到疑惑了,他看了老师傅一眼,尔后瞧了瞧大师兄,说道:“老伯,这样不好吧?您还是说一个价钱,所谓……”他想说的是无功不受禄,随随便便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礼物,虽说自己已不是小孩子的年龄,不豫其中会有什么猫腻,却也不愿客气般拿人家的东西,他不是一个随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