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中,将士们一言不发,虽然搞不清楚状况,可这会儿他们还受侯君集的虎符辖制,别说面对尉迟敬德,就是面对皇子帝女,只要主将一声令下,他们也能毫不犹豫的冲锋砍杀,才是军令如山,军纪森严。
尉迟敬德见大军肃列,不屑一顾,嗤笑一声,这就又吸了一口气,喊道:“侯君集!老子来瞧你一眼,还会吃了你不成,叫这些人出来,壮你那婆娘一般的胆么!婆娘在躲在汉子后面哩!”
他这话说得粗鄙,将士们却只作不闻,不多时就听得马匹嘶鸣,尉迟敬德面前的队伍分开两边,就见侯君集领着手下几位将军迎上前来,黑着脸道:“尉迟敬德!你搅扰王师大营,侮辱当朝大将,祸乱军心,该当何罪?”
见他这会儿还能淡定自若,尉迟敬德就在心底冷笑了两声,这才道:“好你个侯君集,这就给老子扣上了罪名!你打算杀了我灭口,可曾掂量过自己的本事?来来来,给我瞧瞧,这些年你长进了多少!”
他这句话没说完,侯君集身后便有一道人影冲出,端着长枪朝他刺来,却听他轻笑一声,手中的铁链哗啦一甩,先将长枪打成三截,再把那人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紧接着回手一拽,将其扯落马下绊住马腿,连人带马倒在一处,转瞬间就没了动静。
纪颜在尉迟敬德身旁,都没有看清他怎么动作,只觉得从那人蹿出到人死马折,不过转瞬光景,这就大为佩服,着实见识了尉迟敬德的厉害。
尉迟敬德却毫不在意,摇头道:“这几年的娃娃是不争气,软绵绵的身上没有力气,想杀老子也挑个有能耐的,叫个娃娃送死算怎么回事?”
侯君集神情一肃,这就吼道:“尉迟敬德!你敢袭杀朝廷将官!来人,虎符在此,给我将他拿下!”
众人齐齐应和一声,就听尉迟敬德笑道:“你是年纪大了,眼睛瞎了,脑子也糊涂!分明是这小子偷袭本国公不成,自己坠马而亡,你却颠倒黑白,说是我袭杀他?吾尉迟敬德在此,谁敢上前一步!”
他最后这句用丹田气吼出,竟真震慑众人一时不敢举动,便是这五万大军在此,个个听说过尉迟敬德的威名,有不少甚至还是他的旧部,或者得到过他的提携,现如今他与侯君集相持不下,还真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这便是尉迟敬德非要跟纪颜来的道理,若是纪颜独自前来,哪怕身后站着千军万马,也不能对抗虎符,生生震慑一众兵丁,如今大唐天下,除了李世民本人,也就只有他尉迟敬德有这样的本事,一个人就抵得上千军万马。
侯君集见军士不动,这便气急败坏,怒道:“虎符在此,尔等想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