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难嗓音又沉了几分。
他的眼睛如同夜色漆黑,点墨一般,吸引着她逐步沦陷。
“刚刚有瓶红酒洒了,可能收拾的时候,沾上了气味。”男人慢吞吞地解释着。
在阮舒睡着的时候,他不小心把桌上的红酒瓶碰翻了,暗红色的酒酿顺着大理石桌面缓缓流下。他拿着抹布擦了好几遍,才把桌面上的酒酿擦干净。
阮舒微微躲避着他异常直白的眼神,周围安静得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
“好吧。”她回复的很无奈。
陆星难朝她伸出手,光洁的掌心线条分明,男人的骨节纤细嶙峋,皙白且修长。
耳边是客厅的落地钟走针的声音,滴答滴答,每一下都重重砸进阮舒的心底。
“我送你。”男人微俯身。
阮舒抬起眼睛,目光湿漉漉的,宛如水泡过般,清澈明透。
她小声的说:“可我现在有点饿。”
事态迫不及防的转变,惹来男人的轻笑。
他舔了下唇,耐心出奇的好。
“那你想吃什么?”
“你会做什么?”
“你说就好。”
阮舒苦思冥想半天,才堪堪憋出一句:“不然我们叫外卖吧?”
“……”陆星难原地石化。
最后,还是由着她,点了些外卖。
在等待外卖送上门的期间,陆星难撕了张面膜敷着,然后捧着本书,坐在客厅看。
阮舒从厨房拿完饮料出来,恰好路过半掩着门的书房,里面的台灯亮着,椅子后面的米色窗帘随风飘飞。
出于好奇,她轻声推门走了进去。
宁静的空气中只有易拉罐拉环扯开的声音,撕拉一声,格外刺耳。
陆星难的书房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的书柜满满当当都是一些漫画书,还有一个带玻璃门的书柜,里面摆满他发过的专辑和时尚杂志。
冰可乐喝着十分上头,她边喝边看。
就在阮舒认为发现不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的时候,位于书柜最底层的角落里,一本书中夹着微微露出来的一张明信卡片。
她蹲下去,用手抽出来,置于掌中查看,那张明信片没什么特别的,图画是一座古红色的庙堂,那庙堂跟衡大的十分相似。
这张明信卡片是手画的,彩绘素描。
明信卡片翻过去,背面有一行字。
那字体潦草却又清晰:2016年五月,我在衡大的庙堂外,撞见了她。
看到这句话,阮舒方才注意到,那本书中夹着的不止这一张明信卡片。
她将书拿出来打开,书里面是空心的,入目全是彩绘的明信卡片。
一张张草草带过,被记录的人都是她。
那些关于青春的回忆,一幕幕都记录在此,每一个难忘的场景都丝毫未落下。
她以为陆星难说的那些喜欢她的话,不过是心血来潮,可原来这份喜欢沉淀已久。
时间慢慢常常,唯有长情未变。
这时,敷完面膜的陆星难在找她。
他见书房的门开了,内心一惊,等他抱着侥幸的心态走进去后,却发现她已经看到了。
——那些记录着暗恋时候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