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啪”两下弹去纸盒上面的灰尘,然后动手掀开,从里面掏出两个厚实的画本。
这两册画本瞧着像收藏了很多个年头,时间最早的那几页,铅色都很淡了,几乎只留下一个型。
幸好经灯光一照,总算能完整的看个大概。
其实关于高中时期,有很多事情阮舒已经淡忘了。
比如像画册中记载的参加合唱团的活动,她站在第一排靠中右的位置,和同学穿着一样的红色长裙。
她只能依稀记得,那场是唱红歌的。
男指挥的背影落满光,他穿得是黑色燕尾服,少年的身形很好,驾驭这件衣服轻而易举。
而少年究竟是谁,她完全记不起了。
甚至连丁点印象都没有。
看完以后,她终于理解了陆星难为什么会那样说了。
少年的暗恋不是从大学开始的。
阮舒的心底好似滚过一团火,那满心满眼的易燃物顿时被猛烈的引燃,犹如狂风吹枯草,仅剩的零碎的星火将她的内心烧了个精光。
此刻滚烫的不止内心,她整个人都燥了起来。
眼神是陆星难没有见过的炽热。
那一刻他蓦然感觉到这些年的暗恋瞬间完美了。
“陆星难……”她喊他的名字,心疼又缠绵。
他跨步上前,阮舒的背后全是坚硬的书柜,上面的书本成千上百。
男人微微裸露的胸膛白皙柔嫩,纤细的锁骨随着他略显激动地呼吸剧烈的起伏,连脸颊也带上一抹可疑的红。
他圈住她,声音轻如鹅毛,却勾紧她每一根神经,“你想说什么?”
“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阮舒抬起眼,凝睇他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眸子充满认真,一字一句道。
她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从高中到现在,几乎已经有十年的光景了。
她这十年一直被人默默喜欢着。
突然之间,她似乎能够原谅童年带来的那些不美满了。
两个人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的唇扫过她的耳垂,嗓音依旧轻淡:“不用谢我,你也爱我好了。”
闻言阮舒的内心重重一停,他的话仿佛余音绕梁般盘旋在脑海。
你也爱我好了。
语气平淡却夹着不轻易察觉的鉴定。
“我已经在爱你了。”
阮舒的音量仿佛压到最低,但仍旧被离得很近的男人听到。
倏然阮舒感觉腰上的力度愈来愈紧,眨眼之间,下颚被手指捏起,铺天盖地的吻密密匝匝地落了下来。
她当即抓住他的肩膀,浴袍都被扯落滑至臂弯中,她趁着空隙呼吸,闻到浓烈的沐浴露香气。
后背抵在书柜边缘,直到发现他有些不对劲的时候,阮舒连忙慌乱地提醒他:“陆星难,你腰上的红肿还没好!”
男人的鼻息沉重,扑洒在她的颈窝中,只听他淡淡道:“不影响。”
说完,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雷电,随后噼里啪啦的雨点坠落,砸在窗上。
而书柜里面的书也杂七杂八的掉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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