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思量事情怎么解决。
陆星难把病房门关紧,隔绝纷扰。
程橙叹了口气,“让他自己静静吧。”
发生这样的意外,是谁都不想看见的。
“嗯。”阮易枫转头看向成曼丽,说道:“妈,我先送你回去吧。”
成曼丽摆手:“司机在楼下等我,你们忙你们的吧。”
说完,她转身扬长而去。
程橙看见成曼丽略微有点紧张,毕竟成曼丽是她未来的婆婆,偶而又听闻她的脾气急躁,如今一见,倒也不是特别难相处的人。
病房中的陆星难格外安静地看着她,沉默不语。
他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当时正在拍戏,听到消息以后,整个人都逼近崩溃,尤其是看到她的样子,毫无生气。
这时,阮易枫推开门,轻喊了他一声。
陆星难眼色晦暗,起身走出去,语气沉凉:“什么事?”
阮易枫靠在旁边,指间夹着一根烟,没点,他抬头看陆星难,神情和状态并不比他好得了多少。
他刚才一直想怎么处理阮舒他们的事情,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无计可施。
阮易枫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想法,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
“私了是不可能的。”陆星难开口便是坚决,“法律如何他们就当如何。”
闻言阮易枫微愣。
他刚刚似乎都没有这么坚决。
他仿佛想起了阮舒幼年的时候,李雨藤离开并改嫁到陆家以后,阮诚南对待阮舒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或许阮舒正需要的是一位能毅然站在她身边的人。
所以倘若没有陆星难的出现,她也不会对蒋司野有感觉,蒋司野一向是特立独行的人。
阮易枫走到医院门口,蹲在路边,连着吸了两根烟,烟灰弹落一地,犹如无法扫去的愁绪。
不久,程橙也从医院出来,她将车开出停车场,表情不是很亢奋。
她将车停在路边,慢慢走过去,没几步路的距离,程橙却走了好像很久。
难以忘记。
风刮在脸上,充斥着火热。
夏季风热,总是热得人眩晕。
程橙冲他伸出手掌,男人的眼下蓦然出现一只称不上好看的手指,有点短,有点粗,甚至没有很光滑,但胜在肤白,指甲的形状格外的优美。
这一幕与他大脑中的场景意外的吻合。
热汗淋漓的篮球赛馆之内,篮球砸在地上的声音,每一下都重重地砸进程橙的心间,她的心跳随着篮球的节奏,渐渐的迷失。
那时的阮易枫与现在不同,他少年意气,风华正茂。
他双手攥着拳,慢步朝观众席的位置跑来,篮球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地板上,少年的篮球服是明媚的天蓝色,额头一抹黑色的短发带,尽显少时风气。
那年十八岁。
程橙远远望着他飞奔而来的身影,呼吸竟然有一瞬间的凝滞。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深深的瞳孔中只有少年飞驰的身影。
动人的蓝色,挥洒的汗水……
每一幕都让程橙难以忘记。
篮球最后落在最前排少女的脚边,她瞳孔微缩,刹那间的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