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秀致担心极了,这孩子动不动就头疼,该不会是落下什么病根了吧。
田玉堂也急了,他是眼睁睁地看着田橙突然就变成这样的,心里有点没底,难道是自己说的话刺激了她?
缓了一会儿,田橙觉得自己没事了,给田玉堂使个眼色示意他别告诉宋秀致,自己对宋秀致说道:“没事,咱们继续,娘你看看家里还缺啥。”
宋秀致抓着她的手,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咱去卫生院让大夫看看?”
田橙不愿意,她对自己的身体可清楚着呢,她的头疼不是什么器质性的病变,卫生院的大夫还真解决不了问题。
这得要专业的心理医生,或者她自己慢慢地控制情绪,发掘原因,解决心理问题。
田玉堂不敢再提过去的事,宋秀致急着买了东西赶快回家,好让女儿好好歇息,田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心里犹豫要不要当叛徒,最终看到田橙示意他老实点的目光,还是闭上了嘴。
几人在集市上转了几圈,买了些手艺人自己打的饭铲子和勺子之类的,就去了供销社。
田玉堂落在最后,给田橙使个眼色,递给她几张票票。
田橙捻开看了看,三张布票,一张棉花票,登时大喜,这正是她目前最需要的!
今天搬家收拾的时候,田橙才发现,她们娘儿三个所有的衣服,加起来也就不到十件。
娘儿三个都是只有夏天和冬天的衣服,至于春秋的衣服一律没有,她问过宋致秀,结果她娘说,春秋衣服就是夹袄,把衣服里的蒲毛掏出来就能当夹袄穿,到了冬天再把蒲毛絮进去,夹袄就变成棉袄了。
田橙仔细想想,好像前世还真是这样。
想想就这样的棉袄,里面絮的还是蒲毛,田橙就忍不住地心酸。
正打算给一家三口缝件货真价实的新棉袄,现在有分家时分到的五百块钱,短时间内不愁钱花,愁的就是棉花和布这些要票的东西,现在好了,田玉堂这是雪中送炭呀。
田橙把票死死地攥在手里,冲着田玉堂笑得讨好:“堂子哥,谢谢你,等明年分了布票,我肯定还你!”
田玉堂也忍不住笑,田橙和他同年,比他小两个月,向来不承认他是哥哥,喊他都是堂子或者连名带姓的喊,今天这是高兴成啥样儿了,竟然连哥都喊上了。
“哎!”
能占的便宜先占上再说,田玉堂重重地答应一声,才嘻嘻笑着低声说:“你别谢我,这是川子哥给我的,让我交给你,说给婶儿和野子做件棉袄,这化了雪,才要开始冻了。”
田橙就有点犹豫,觉得手里的布票有点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