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献忠暴跳如雷,李定国稍觉遗憾,他还有些话没有机会说出来。
“林纯鸿怎么打,一点也不重要!关键是我想怎么打,这才是最重要的。要彻底打败林纯鸿,正面硬抗显然不是对手,唯有从粮道上着眼!”
李定国正想着,忽听张献忠厉声下令道:“立即传令,令孙可望大举压上,大举进攻汝州!那些白耗粮食的蠢货,全部给我压上去!”
“传令艾能奇,立即率部南下,限两日内至伊川汇合!”
“立即收拢伊川的队伍,准备前往汝州!”
“派人通知罗汝才,就说我准备攻打汝州,想要讨活路,就马上收拾了过来……”
……
李定国见张献忠并未被愤怒冲昏头脑,一条条军令井井有条,他长舒了口气:主不可因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得跟着义父学着点。
他一眼就看出了张献忠的打算,张献忠并不是铁了心想攻打汝州,而是想趁机调动林纯鸿,只要林纯鸿被调动,战场的主动权自然挪到己方,那时无论是打,还是撤,都从容万分。
更何况,汝州乃禹州和洛阳之间的孔道,全力攻打汝州,必然吓坏禹州城里那帮软骨头。软骨头被吓坏了,自然会拼命招呼林纯鸿回兵相救。到了那个时候,林纯鸿即便不想动,也要面临巨大的压力。
李定国满脸崇拜之色,对着张献忠拜道:“父亲,趁着大哥进攻汝州时,如果派一旅之师前往方城,那时,林纯鸿不动也得动了。”
张献忠眼睛一亮,大喜道:“吾家之千里驹,哈哈……”
刘秀的反应也非常快,赞道:“此策甚妙,进攻汝州,断掉林纯鸿的粮道,两者相辅相成,足够林纯鸿喝一壶的!”
张献忠哈哈大笑:“定国,攻击林纯鸿粮道一事,就交给你了,你本部兵马,立即出发。”
说着说着,张献忠又皱起了眉头,提醒道:“汝州的狗官钱祚徵,还有林纯鸿都不是好惹的主,你务必小心在意,此事能成,自然可喜;若没有机会,就不要勉强,咱们现在犯不着和狗官兵硬拼。”
李定国抱拳应道:“谨遵父亲吩咐!”
……
李定国离开后,张献忠和刘秀均喜不自胜,顺利确定争夺战场主动权的方略仅仅只是一个方面,李定国表现出远超于常人的眼光和敏锐,这才是张献忠和刘秀最为得意之处。
正当张献忠怡然自得时,忽然探马汇报,骠骑军在一天前已经脱离荆州军大部队,往巩县方向疾驰而去。
即便荆州军的战场遮断做得再出色,但对于骠骑军这样庞大军队的动向,最多只能瞒住一时,不可能永远将张献忠蒙在鼓里。
现在,骠骑军动了,而且是张献忠最为发愁的成建制骑兵!
张献忠和刘秀倒吸一口凉气,艾能奇完了!
形势已经非常明了,林纯鸿率领车步军翻越嵩山,插入伊川和巩县之间,隔断张献忠和艾能奇的联系,骠骑军迅速北上夹击艾能奇,在荆州军犀利的攻击下,艾能奇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