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兀的一句,让蒋浩然住了口,笑容也僵在脸上。
“切,就你聪明。”蒋浩然不满地对着冷如霜翻了一个白眼,懊恼地将脸转到了一边。
担心安娜还在其次,事实上他正在纠结要不要亲自打一个电话给委员长,毕竟这事太大了,但心里却还沒有真正过了那道坎,这电话一打,可就证明自己已经让步了,对委员长所做的一切默认了,虽然在上下级的关系面前,他根本不具备对他“不满”的条件,但在叔侄的这层关系上,侨情一番也无可厚非,正想借着跟她们嬉闹,将这个事情暂时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谁知被冷如霜直接提了出來。
“你说我要不要跟委员长打一个电话。”看事情已经被冷如霜点出來,蒋浩然干脆问了一句,不耻下问,很难得。
冷如霜却淡然一笑,招呼几个女孩都出去,只说蒋浩然有正事要办了,自己也跟着往外走。
“怎么,这就是你的回答吗。”看着她们出门,蒋浩然对着冷如霜的背影直翻白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将桌子上的电话机拖近了些。
冷如霜聪明,一眼就看出了蒋浩然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自己答不答已经不重要了。
电话一接通,话筒里传來委员长喂喂的声音,蒋浩然却半天不吱声,直到委员长问道:“是浩然吗。”
“是的,叔叔,是我。”蒋浩然嘘了一口气答道,客套了两句才将目前的战局和安娜失踪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很奇怪,委员长居然沒有对他丢了安娜大发雷霆,只是沉默了好一阵,才叮嘱他好好打好面前的这场仗,安娜的事情就交给军统局來处理。
蒋浩然能感觉到,委员长心里对于丢了安娜的悸动,隐忍不发自然是觉得对自己有种愧疚感,搞得蒋浩然一放下电话,心情也莫名的复杂起來。
恰好此时步话机响起來,蒋浩然顺手抄起,打开通话键,就听到炮兵观察手声嘶力竭地报着距离和坐标,楚中天也在嚎叫谁带兵策应西北角,还夹杂着隆隆的爆炸声,好半天声音才稍稍消停,却又被机器的轰鸣音嘈杂,蒋浩然知道这是进了飞机的驾驶舱,刘鹤异常兴奋的声音这才响起。
“军长,盛况,真是盛况啊,我从來就沒有见过开得这么漂亮、这么大的花,遍地都是,还有,鬼子已经改变了战术,开始全面发起进攻,楚中天已经命令部队就地防御,沒良心炮、机关炮、轻重机枪、ak47可劲地造,打出的火链都快密不透风了,爽,这仗打得太爽了,简直就是在一个大沙盘上搞兵棋推演,步话机一遥控,炮弹指哪打哪,士兵冲锋撤退、旁敲侧击,行动迅速如一体,杀戮,这彻头彻尾就是一场杀戮,鬼子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