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盛心灵的份上,林清霜还是答应了盛译行开口提出来的请求。
能跟林清霜同座一辆车子令盛大总裁欣喜不以,他的嘴角有明显的弧度在忍不住上扬再上扬。
特别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抱着女儿的林清霜身上时,眼中的温柔仿佛都能化出水来。
这样平淡而又温馨的画面给了盛译行一种他和林清霜是对平凡的小夫妻,两人一同前往机场出行旅游散心的错觉。
不过很快这种美好的错觉,就被林清霜冷言打破:“你坐前面,我和心灵坐后面。”
眼见着三人走到了他那辆迈巴赫前,盛译行收回心神亲手为她打开了车门:“美丽的女士,请。”
林清霜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先是让盛心灵坐上车之后,她也弯下身子跟着一起坐了进去。
绅士的为她们关上车门之后,盛译行像是没听到她方才吩咐的,迅速的从车后绕了过去,走到车子的另一头打开车门毫不客气的坐了进去。
“去机场。”这句话是对司机说的。
能做盛译行的司机,自然少不了眼力见。
还没等盛译行眼神吩咐,司机已经迅速将锁车摁纽点开,有些抱歉的对林清霜说道:“不好意思林小姐,这是为了您的人身安全。”
这小伙子不错,工资该涨!
盛心灵是完全的小女孩家想法,眼见着自己坐到了爸爸妈妈的中间,于是她十分有眼力见的拉着盛译行的手撒娇:“爸爸,你跟妈妈坐在一起好不好,我想看看窗外的风景。”
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盛译行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语气温和:“当然可以我的小公主,你想坐在哪都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之后,盛译行将盛心灵从中间抱起,好在车内的空间极大,加上盛心灵小孩子身材娇小,轻而易举的便被抱到了挨着窗外的位置。
身边突然靠近一具炽热的躯体,林清霜不由得往自己这边的车窗靠了靠,她皱起细细的柳眉,有些不悦:“你离我远点。”
倒不是因为热的缘故,相反,从她坐上车的瞬间,车内的恰好温度的冷气便一直在供应。
盛译行为了能多跟林清霜接触也是拼了,他摇摇头反而又往林清霜的方向挤了挤:“这车子不太好,位置老觉得有点斜,你看这不它又往你这边斜了。”
在前排默默开车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司机:“……”
总裁,您忘了这车是全国顶尖数一数二的性能了吗?
您忘了,这车全云城乃至全京都除了您再也找不到第二家了吗。
迈巴赫:“这锅我不背。”
林清霜深知盛译行的德行,多少被他接触又不会掉块肉,于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靠着了。
“你那件衣服我已经让人送去干洗了,等到清理干净我会给你寄过去。”
林清霜低头查看着手机里面的资料,头也不抬的对盛译行说道。
“没事,留在你家也好,万一下次我来了时候刚好用的上对吧。”
林清霜却没有继续回答她的话,因为那个国外的卖家,居然在软件上给她发消息了。
七木:“嘿小美人,看到我送来的项链了吗?”
虽然有点不适应他这种说话的方式,但林清霜转而一想,对方既然是外国人,也就不足为奇。
林清霜:“在路上有点堵车,不过距离目的地应该很近了。”
而另一边,坐在电脑屏幕前面等等祁山看着上面的消息伸出手抚了抚下巴,整个人显得有几分邪肆,他看着手下最新传来的盛译行行踪,轻点着电脑边缘。
七木:“是跟朋友一起去的吗?我这人是个预言家,能说准很多事情哦。”
她以往也见过不少的客户,像这种健谈而又幽默的林清霜并不反感,她只当对方只在于自己开玩笑,于是半开玩笑的说道:“是吗?那你能猜猜我现在距离机场大约还需要多少分钟?”
祁山打开手机上的导航,一眼撇过去上面的拥堵路线联合盛译行此刻所在的地点,大脑飞速的计算起来,不多是他便算出了准确的数字:“十五分钟左右我亲爱的姑娘,希望你能完善我的项链,它还要送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在看到林清霜保证的字眼之后,屏幕面前的祁山这才缓缓的合上了电脑。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上次在宴会上见到的那个女人模样,知性恬雅优美,光是看着就让他内心激起波澜的女人。
更不用提她还是盛译行喜爱的女人,只要能把她搞到手,只要能把她像搞走顾思楠一样搞到手。
盛译行会不会连续因为失去爱人渐而崩溃两次?这个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让祁山多想一点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个项链可是他亲自挑选许久的宝物,别说是富贵人家屈指可数,就连整个洲际的拍卖会上都不会有人敢拿出来拍卖。
全世界仅此一条,绝无仅有。
那女人这么喜欢珠宝,投其所好,肯定会讨得欢心。
还有顾思楠那女人……
想到还带在精神病院生死未卜的顾思楠,祁山眼中原本亮起来的光点顷刻间化为虚无。
没用的废物东西,居然能被一个小孩子反将一军!亏的他这些年还把她带在身边细心调教,到头来还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虽然是这么想,但顾思楠这个棋子还拥有最后一点点利用价值,如果她在精神病院想明白的话,祁山也不介意把她从水火之中救出,最后再给她一个机会。
若是办不成功的人话……
邪魅的凤眼呈现出上扬的形状,由于面容整体偏向阴柔,导致祁山看上去有些阴测。
“备车去精神病院。”祁山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从办公室内站了起来。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阴森的目光,偏生的嘴角还上扬着抹意味不清的微笑。
远在精神病院的顾思楠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躺在病床上的她小腿抽了抽筋,显然刚从一场“疗伤”里面苏醒过来。
她惨白的唇一张一合的喃喃:“祁山,祁山……”
昏暗的走廊灯光摇摇晃晃着将地面上打出光亮,男人有节奏的步履声在空荡寂静的病房内显得有几分诡异。
四周静悄悄的,哪怕是祁山面无表情的走过病房走廊,旁边的精神病人们也只是痴痴的看着他,安静到可怕。
这种怪异的氛围,很快就被女人的一声尖叫给打破。
顾思楠泪流满面的从病床上奋力爬了起来,她扑倒在地,向前攀爬着,爬到了祁山的脚下:“呜呜呜你怎么现在,现在才来。”
此刻的她哪还有当初矜贵大小姐的模样?病服皱巴巴的拧作一团,肮脏的液体还清晰可见的残留在上面,一股长时间没有清理过的怪味在她身上争先恐后的翻涌着。
女人面容憔悴,洁白的小脸上瞧不见半点的血色,她的唇已经干燥到起皮流脓,整个人比街上的乞丐都要邋遢。
祁山面露厌恶,一脚将女人轻易踢到旁边:“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般落魄的模样了?”
男人拍了拍手和她拉开一步距离,尽管此刻他脚下的盈盈落泪的女人是整整跟了他五年多的情妇。
顾思楠擦着脸上的泪水,慌忙想起祁山最不想看到疯妇一样的女人,她拢着头发,努力的想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而做这一切不过是徒劳而功,顾思楠只是想利用这点来麻痹自己内心翻滚的恐惧。
没人比她更加了解祁山的冷酷无情。
这个男人阴险不定,需要你的时候,他可以把世间最美好的珍宝如数奉上,将你视作心上人。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像肮脏茅草房里面的糟糠,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她尽管知道这一点,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
原本一切都按照祁山的吩咐来做,她也成功的让盛译行体会到坠入地狱的心碎感。
可是,现在她的任务失败了。
他会怎么惩罚她?
这简直比这几个月来,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待遇都要可怕,单单只是想了想起祁山折磨人的手段,顾思楠的身子就止不住的发抖。
她曾亲眼看过祁山处罚他背叛的部下,她看着那个男人被残忍的扒皮抽筋,在他养的三条鬣狗兴奋的吼叫之中,一个看不吃人性的肉团被分吃殆尽。
“对不起,对不起,请您再给我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顾思楠不敢再上前抱住他,而是尽量的露出自己完好的上半张脸,泪水涟涟的祈求着。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尽管这些天的折磨已经让她神志不清,甚至可以算得上生不如死。
但在最爱也是最恐惧的人面前,顾思楠仅存的力气和精神全都如数奉上。
祁山走上前,蹲下身子。
两人面面相觑,顾思楠不明白他要做什么,身子本能一味的往后退,可她的身后就是病床,又能退到哪里去呢?
女人抱住自己的双腿,将有些丑陋的脸埋入其中,不敢让祁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