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盼盼一股作气,自己穿上了繁琐的苗家裙子,和那天云兮穿的差不多,银色的布料,柔软顺滑,穿在身上比最好的绫罗绸缎还要舒适,好像……人皮一样。
她刚走出圣女殿就被外头的景象惊呆了,此时山谷正中央的空地上插了一根特别高的树干,顶上挂着一根红绳,树干下方是一个台子。
祭司台。
路边田地里已经没有在种庄稼的人,他们终于像一个真正门派中的弟子那样,井然有序,男的杀猪宰羊,女的切肉洗菜,山谷上方缓缓飘上农家人做饭时的炊烟。
但是山谷中却没有想象中的热闹,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严肃的,没有人开口说话,一切都在安静而诡异的氛围中进行。
此时何盼盼的出现吸引了一个人的注意力。
“师傅。”何盼盼先声夺人,一个九十度鞠躬表示尊敬。
尊严什么的,早年她跪在地上抱君泽泠大腿的时候就已经丢尽了。
“嗯,该做的准备,都熟练了吗?”女人姿态优雅,说话也是温和,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就连最情绪外露的云兮也不敢。
“是。”何盼盼表面恭恭敬敬,答应得爽快。
“好,把金蚕给我。”
“啊?”何盼盼傻眼。
“圣女主持祭祀,身上不可以有脏物,金蚕杀气太重,不宜这样的场合,为师帮你保管。”
“……”何盼盼磨磨蹭蹭。
“怎么,你不信为师?”女人一眯眼睛,目光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呃……也不是。”何盼盼慢吞吞地解开腰带上系着的小袋子:“小金金它性格暴躁,我怕冲撞了师父。”
“哼,我看你是怕师父私吞你的小虫子吧!”云兮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嚷嚷出来。
“云兮,不得无礼。”芙兮小声拽了一下无脑的云兮,何盼盼乐得有人帮她说话,只可惜宫主并不为所动,看态度还是想让她交出金蚕。
“盼盼,这是规矩。”她搬出来所谓的规矩,何盼盼再怎么不愿也得把小金金交出来了,不然就是和全天月宫的人作对。
她现在人在屋檐下,做事不能任性,在渐渐围过来的天月宫众人的目光中,何盼盼把小金金交了出去。
预感到一切的小金金不乐意了,它唧唧唧唧叫唤着,小小的袋子一会这里拱一个包,一会那里拱一个坨坨,眼看即将落入敌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截住了它。
“就让本座保管吧。”水行舟又带上了面具,又不是没有人见过他的脸,居然这么喜欢搞神秘。
不过看在他舍身相救的份上,何盼盼决定不吐槽他了。
至于为什么小金金在水行舟身上就比在女人身上安全?
何盼盼以为,小金金身为一只蛊王,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前提是没有遇上蛊皇。
所以看见小金金被水行舟收进宽大的衣袖里后,何盼盼松了一口气。
“也好,盼盼,还不谢过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