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大人~王后大人~请接电话~请接电话~”
北顾然挑起眉,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手机——正在一边震动一边欢快用奇怪的声音念着古怪的话。
紧接着,她想起前一天手机被渡边有未借去打电话了。
北顾然淡定自若地接了电话。
“你打算让本大爷在门口等到天黑,啊恩?”尾音轻轻挑起,迹部景吾的声音悦耳得让人迷醉,优雅华丽如若低沉的乐章。
“迹部少爷的耐心比平时少了一半。”北顾然的指尖划过衣柜里一排绿色的衣服。
“本大爷只是提醒一句,别总是穿的青菜一样。”迹部景吾说。
北顾然的指尖一顿,毫不犹豫地拿出了一条浅绿色的短袖,唇角微勾,“那样迹部少爷就可以穿的跟红玫瑰似的了。”
“……”迹部景吾那边停顿了一下。
红绿配——太恶俗了喂。
“……”北顾然眉眼轻弯,稍稍提起那件浅绿色短袖看了一会。
“北顾然你冷笑话水平越来越低了。”迹部景吾说。
“我不是搞笑艺人。”北顾然坦然地说。
她最终还是把那件浅绿色的短袖挂了回去,随手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t恤,搭了一件牛仔短裤,她偏了偏头,没有挂断电话直接往床上一丢,随即直接开始换衣服。
衣料摩挲的声音很轻。
风轻轻顺着窗户滑了进来,吹在皮肤上微凉。
北顾然很快套上了t恤和短裤,抓了抓她及肩的头发,拿起手机,颇为意外地发现手机已经挂掉了。她没有在意,拎上她的双肩包往外走,穿上帆布鞋打开门。
门口的少年即使只穿着最简单的白色短袖和休闲裤也无法掩饰深入骨髓的优雅气质。
一如既往地耀眼。
北顾然挑起眉,语气淡淡,“迹部少爷,如果不舒服,约会场地就只能定为医院了。”
迹部景吾斜了北顾然一眼,反问了一句:“本大爷什么时候不舒服了。”
北顾然的手啪的轻轻贴在他脸上。
“脸很红,不是感冒?”北顾然语气淡淡,很冷静。
“……”迹部景吾沉默了三秒,手背一下子敲中了北顾然的额头,不轻也不重,“走了。”他直接拉着她的往外走。
北顾然只能顺手拉上门。
在坐上车子之前,迹部景吾的手扶着车顶说了一句:“下次不要开着窗换衣服。”
北顾然弯身坐进车子的动作一顿,眨了眨眼,猛然反应过来,“迹部少爷耳力真不错。”她淡淡地说,口吻隐隐带着调侃的笑意。
怪不得挂了电话,她换衣服的声音都能从电话里听出来。
“所以迹部少爷你这是脸红了?”北顾然偏头,将视线落在迹部景吾身上,从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到了微红的色彩——所以这不是感冒?
迹部景吾垂下眼,扫过她冷淡却隐隐带着笑意的神情。
她还没坐进车里,所以离他很近。
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温热的气流呵在肌肤上,有一种特别的触感。他的神色一顿,径直捏住她的下巴,“你最近越来越嚣张了啊恩?”
北顾然神色不变,“我嚣张有什么问题吗,迹部少爷。”她说的坦然。
“嗯?”迹部景吾眼角微挑,似笑非笑,“你嚣张……?”他突然凑近,猝不及防地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如若蜻蜓点水,随后将她轻轻推进车里,“自然没问题。”话音刚落,他已经把安全带给她扣好了。
北顾然微微眯起眼,并没有说什么。
迹部景吾关上车门,绕到另一边的车门坐进车里,还没等他扣上安全带,北顾然突然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同样如若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唇上。
“……”迹部景吾第一秒是愣住了。
北顾然松开手,双手抱着背包向后靠着椅背闭上眼。
过了一小会儿,迹部景吾低笑出声,“北顾然,你什么时候认输一次?”
“我不想赢的时候。”北顾然并不睁开眼,口吻淡淡的。
迹部景吾伸手去把她被安全带有些勾住的头发解下来,深蓝色的凤眸隐隐浮现一层笑意,映着车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格外璀璨生辉,“转学手续已经办理了,档案今天就会传到冰帝,你想去哪个班?”
“嗯……”北顾然轻声应了一声,睁开一只眼睛,“我想去高中部。”
迹部景吾偏头挑眉。
“中国初中毕业时间在六月。”北顾然淡然地闭上眼说。
严格来说,她早就毕业了。
“……”迹部景吾缓缓眯起眼,眸光锐利异常,却并没有对北顾然的选择发表他的意见,似乎是在考虑什么。
车子突然停了下来。
迹部景吾先下车,给北顾然拉开车门,顺手解开她的安全带。
第一站是东京街头。
北顾然背上包,偏头看了一眼从车里掏出网球包的迹部景吾,“先买胶布?”
“不,先买球鞋。”迹部景吾背着网球包去牵北顾然,挑眉问,“还是绿色?”他们往head网球装备专卖店里面走。
“球鞋?”北顾然低头看了一眼她脚上穿着的帆布鞋。
“穿帆布鞋不利于蹬地发力,跑起来会脚痛,磨脚,而且容易受伤。”迹部景吾慢吞吞地解释道。
“……”北顾然的眉尖微蹙。
“你本来就跑不动了,长时间穿帆布鞋打网球膝盖会废掉的。”迹部景吾继续说。
“……”北顾然已经被迹部景吾拉到运动鞋架前,她盯着那些球鞋看了一会,慢慢地说,“那个前提是长时间打网球吧。”
“……”迹部景吾瞥了她一眼,拎了一双运动鞋丢给她。
北顾然看了一眼鞋码,也不在意那双运动鞋长什么样,直接接过来换了。
她走了两步,扭了扭足踝关节,并没有什么不适。
“球拍颜色?”不远处,迹部景吾用手试了好几种球拍的重量,年轻女性适合200到280克的球拍重量,他回头问她,“别告诉本大爷你又要选绿色。”
“只要不是你手中的金色。”北顾然淡然地说。
迹部景吾随手挑了一个拍面较大的蓝色网球拍——初学者及女性适合用,塞进她右手手心,“挥挥看。”
北顾然单手抱着自己的帆布鞋,僵直着手臂挥了挥。
“……”迹部景吾挑起眉,“身体生锈了?”语气颇为揶揄恶劣。
“少了点润滑油。”北顾然从善如流。
“冷笑话?”迹部景吾牵着她往另一个柜台走去。
“真挚的冷笑话。”北顾然坦然地说。
迹部景吾拿了两个胶布,随即去结账,“目前为止比较好笑的一个。”他中肯地评价。
“……”北顾然偏了偏头,有些兴趣缺缺地来回扫着四周的运动器材,伸手把手中的帆布鞋放进袋子里装起来,“我对运动不感兴趣这不是个冷笑话。”她说。
“所以你认为是什么?”迹部景吾把刚买的网球拍和胶布放进他的网球包里,自然而然地牵着她走。
“陈述运动废材不用运动的申请。”北顾然说。
“申请驳回。”迹部景吾想也不想就说。
他们在东京街头慢吞吞地走着,如若闲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