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刀对峙的那名大汉满脸横肉,眼中露着凶光,盯着胡刀,唾沫横飞:“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张老三是什么人,在这洛阳地面上居然找我的麻烦。莫非你不想活了?”
胡刀却不理会他的叫嚣,一双眼睛只是盯着地上蹲着的女人,闷声道:“这女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那张老三将嘴一撇,冷声道:“小子,你可是患了失心疯,连我们洛水帮的女人也想插上一脚。告诉你,识相的赶紧给大爷磕三个响头,否则定要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话音刚落,就看到胡刀眼睛向他一瞪,目光冷峻,不觉得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醒悟到这可是自己地头,又壮着胆子叫道:“小子,你瞪什么瞪,快些让开。”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张老三的脸上已是多了红彤彤的五个手指印。随即心口一痛,已是被踢倒在地,再看向胡刀,满脸煞气的盯着自己,这才知道害怕:“大爷,大爷,别,别动手!”
胡刀鄙夷的看他一眼,走到了女子身前,一把将她拉起,柔声问道:“姑娘,你可是叫做费青奴?”
那女子这才抬起头来,脸若桃花,却偏偏两眼泛着泪花,叫人不禁怜惜万分。
“这位大爷,小女子正是费青奴。”伴着娇滴滴的语声,费青奴满脸惊惶看着胡刀,不知道他怎会认识自己。
胡刀摸一下脑门,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以前在东平郡听过你的扬琴。”随即冲着那张老三的方向一皱眉,低声道:“你怎么到了洛阳,还被这厮拉拉扯扯,有什么内情,你尽管说出来,我替你做主就是。”
费青奴听他问话,脸上带出了一丝羞愤,欲言又止。
胡刀见她欲语还休的模样,不禁等得焦急,正要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此处人多口杂,带回去再说不迟。”
胡刀蓦然回首,看到杨戈的笑脸,大喜过望,脱口叫道:“将军,你回来了,太好了!”
杨戈见他真情流露,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动,看看左右人多,制止了胡刀的说话,吩咐一声,拉着费青奴离开了那里。留下那个张老三,也不敢吭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一溜烟跑掉了。
路上胡刀很是兴奋,忙不迭的讲述失散后的情形。那日他们迫于无奈下,连夜逃向洛阳,所幸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到了洛阳后就放出了消息,王伯当甚至要上那礼部尚书府找李密问个究竟,还是被众人拦了下来,这才没酿出事端。
连续等了几日,还不见杨戈萧炎的消息,众人心思不一。虽然谢英超早已打听到了黄门侍郎裴世矩的门路,但杨戈不在,众人也不好擅做主张,只好四下散布人手,看能否打听到杨戈的下落。
这一日胡刀在店中呆着憋闷,就出来逛逛,没想到走到这边,一闪眼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依稀就是当日让他牵肠挂肚的那位红歌妓:费青奴。
却见这位红歌妓一身素淡的打扮,也没了浓妆艳抹,被一名大汉强行拉扯着往前走去,满脸的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心下怀疑,忍不住就拦住了两人去路。没想到居然碰上了杨戈,这真是喜从天降。
这时候那费青奴心中也明白过来,这才张口说出了实情。原来她与人私通,偷偷从青楼逃走。没想到与她私通的却只是贪图她的私房钱,骗到手后转眼就将她卖了。恰逢那张老三为了讨得帮主欢心,就从人牙子那里买了出来,没曾想恶人自有恶人磨,却是被胡刀转手又抢走了。
杨戈也不想理会这等闲事,既然胡刀抢了回来,就由他去吧。那费青奴看胡刀虽然有些粗鲁,但长得也算有一些英雄气概,自己又没有什么去处。也就啼哭了两声,竟是默许了,让胡刀甚是高兴。
不过想起来方才那张老三提到的洛水帮,不禁动了心思,询问萧炎是否认识那人。
萧炎摇摇头道:“原来的洛水帮在师父引领下,虽然没什么名气,但绝不是欺男霸女之徒。看那张老三,张口闭口都是将洛水帮挂在嘴边,显见的是个欺软怕硬的走狗,诶,要是师父看到这般场面,一定心痛的很。”
说话间,几个人已是走到了平安老店。店门外蹲着一人,正无聊的四处张望。突然眼前一亮,已是高兴的大叫:“将军?将军回来了,将军平安回来了!”却是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