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亩地合上多少斤麦种,每斤麦种合上多少化肥,完全按照标准的规定来。
播种的时候对拉耧驾耧的配合最为关键,讲究耧的入地深度、速度适中、拉耧平稳、直线行走等等,否则种子播种的稠稀、疏密、入土深浅等等都会影响小麦的发育成长的。
往往这个时候,能用得上的也就那些温顺的老牛,驴儿们虽说也能干,但效果往往就打了折扣。所以,这时全村的壮劳力们最怕的就是播种时分。前面有人用肩膀拉着耧,后面有人双手掌握着方向,一个姿势、一个速度、一条直线,来来回回的拉着,几趟还好,关键是几百亩第啊。
所以从播种这天开始,家家户户都是拿出家里最好的伙食供给男人们吃,以让他们恢复和保持好体力,熬过这最难得几天。
播种完后再浇头水,待进入冬季前再浇冻水麦后,就待明年开春后了,整个漫长的冬季,小麦就不用管了。
山坡上的棉花早已被妇女们摘了一茬又一茬,棉花虽说收时好摘,但拔棉花柴可是最累人的活计,村里哪个壮汉宁愿播种拉耧,也不愿意拔棉花柴,这可是最为费力的农活了。
所以勺子村里流传着“三大傻”
,倒不是说谁傻,而是说谁抢着干“犁地、播种、拔棉花柴”这些活计多的人被叫做三傻。所以这也是每年徐支书在秋收时最为头痛的事情,每天都是说着好话给人家壮劳力家,可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干的。后来村委想了个办法,谁能干这三种活计,年底多算三百个工分。就这样都没有多少人愿意干。
芝麻也已经在前不久都收完了。收芝麻可是件精细活,一般妇女们干得多。芝麻必须要熟透了才能收,但熟透的芝麻粒都特别容易从干了的芝麻皮里掉出来。而芝麻是冬天村里每家每户都盼着的分的香油的最主要的材料,所以也是很费劲的。
至于红薯倒是不着急,都长在地下,霜降以后收都是没问题的。
至于之前有的村民在自留地里偷种的甜瓜、面瓜啥的,早就收完了,但真正收获了多少呢!
反正村里种了瓜的老娘们儿们,前些天天天站在房顶上叉着腰、跳着脚的痛斥着那些小偷们的恶劣行径,声讨声 比徐支书的大喇叭声都勤得很。有一次徐根宝坐在房顶上眺望远山,就见到房后面的马大栓偷吃瓜了。他老娘刘菊花边揪着他的耳朵教训他以后不能再干这种缺德事了,教育完后她随手抄起一块呱唧呱唧的啃着香着呢。
当然,徐根宝坏事也没少干,只不过他的尾巴藏得比较隐蔽,老爹老娘一直被埋在鼓里。
不过,最终露馅的事情还是洛儿捅出的,什么三哥哥偷着和狗子偷人家的瓜、甜秸秆,和狗子在山上烤红薯、做烧鸡啥的,去山上撸蜂蜜等等。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被老娘追得大街小巷的嗷嗷乱跑。
虽说洛儿时不时的耍个小性子,告他的黑状,徐根宝气过一阵后,又会不自觉的把搞来的好吃的留给小妹一份,实在是他从心底里喜欢心疼洛儿。
勺子村整个秋收的景象,全部被徐根宝装进了自己的画里,他忙乱的程度绝不亚于那些秋收的大人们。
这次创作,徐根宝分了两种画风,一种是铅笔黑白素描写生,一种漫画写意,自然用了大量的纸张。
难能可贵的是,二哥居然偷偷给自己贡献了五张白净的长方纸支持他创作,感动的徐根宝连亲了二哥好几口,搞得二哥恶心的吐了N口。
徐根宝画的自然是更用心了,整个农村繁忙热闹的丰收场景被他留在了画里,刻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