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传出谢珞的声音:“林公子是否想太多了,在下纯粹是不想又累又晒,坐在马车里纳凉能吃点心又可看书。”
林毅飞展颜轻笑,他可不信这套说词,一路走来马车里的人都不曾露过脸,骑兵停顿休憩,马车里的人也不曾下马车。
谢珞似是而非道:“在下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倒是阁下顺水推舟,当真是忠心可嘉。”
听闻马车内传出的话语,林毅飞脸色唰的一下红了。
起初林毅飞只是带他去马房,顺道为他送行,却在他选择坐马车之时,林毅飞息心思一动,不但偷偷削减了十倍的随行骑兵,更是自告奋勇跟随他去蛮彝,目的就是要现身引开刺客。
林毅飞语气诚恳道:“谢公子数次相助,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定有厚谢。”
“在下心领了,林公子此番厚谢,在下都未必能承受得起。”谢珞的语气含着丝丝冰冷。
“还请谢公子放心,在下武艺尚好,一定会护你周全。”林毅飞宽慰道。
马车里坐着的人嘴角一撇,不屑道:“无需劳动您大驾,在下自能护住自己。”
林毅飞无声笑笑,文弱书生岂会有自保之力,只当是他负气话。
沉默半晌,马车里又传出一句话:“大侠!你能凭空飞起吗?”
此话一入耳,林毅飞手中挥舞的缰绳顿在半空,讷讷道:“不生双翅如何能飞,在下只能一纵两丈高,片刻就会落地。”
“哦!”马车内只传出一个字,林毅飞听语气似是有失落感?为此,一路直走至天黑,他都不敢再打扰马车里的人,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谢公子可是见过会飞的武功高手?
夜幕降临,古城县山塘镇的‘有客来’客栈迎来了五十余位客人,客栈伙计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迎面看他们,待他们的身影走向客栈大堂,伙计才敢远远的瞧他们的背影。
这群人身高体宽,步履矫健,目光凶狠锐利,伙计猜测他们是军人,且是精锐的军伍。
这群精锐的军士在大堂用过饭都回房休息,没有一人出过房间。
深夜,客栈大堂里又进来一批客人,堂内燃着一盏昏暗油灯,数百名一身黑衣的客人无所遁形,就着昏暗的灯光,大堂内的一切隐约可见,挂在正中墙壁上的一条布幅自然能看清。
这群黑衣人在大堂内怔住了几息时间,他们的眸光都紧紧盯在那条布幅上‘毋敢动,动,灭蛮矣’
黑衣首领庆幸自己识得字,否则谁知道上面写个甚么鬼,也正是因为识字,让他此刻是进退犹豫。
就在此时,沉寂的大堂里响起一声温和的声音:“蛮彝义士,马车里坐的人并非那位贵人,而是区区在下,在下此番前往蛮彝是有合则两利的重要大事要与你们族长商议。”
话音落下,二层楼的房门同时打开,接着熊熊火把燃起,霎时驱走了堂内的昏暗,将客栈大堂照的俨如白昼,谢珞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口,露出和善的笑意,缓缓朝着黑衣人走去。
眼前一切发生在几息之间,众数黑衣人警惕的盯着眼前一切,黑衣首领错愕不已,好端端的刺杀怎地又一次变味儿了?
在看清缓缓走来的人,他的眉梢拧作一团。
谢珞淡定的走到距离黑衣人十步远的四方桌坐下,微微仰起头看向站着的黑衣首领:“大侠!咱们坐下谈谈。你们人数众多,应该有恃无恐才是。”
站在堂外的林毅飞嘴角抽了抽,谢公子怎地见着人就叫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