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人被眼前局势吓的手足无措,阵阵杀气迎面而来,专注射箭已是笑话,随意放箭会有大半箭矢招呼繁密的树干,而树木亦可躲避箭矢,一波箭矢攻击能射中几人全凭老天不长眼。
因此,彝族人虽然都已经张弓搭箭却并未射出箭矢,纷纷将眸光投向头人,等待他的指令。
彝族人的头人已经退回了族人群里,他的锐利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形势,起初只想赶走入侵领地的外人,但见着对方人数少,就想着将他们抢了。可见他的本意不想与这群人殊死搏斗,缘由是狼族男丁本就不多,不可虚耗在无谓的争斗中。无谓斗争也只是猜测,他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何来意,他们是专为我狼族而来?还是路过而已?
欲知后事如何,拔腿就跑可见分晓。
若是他们紧追不舍那便是心怀歹意的生死大敌。若如只是路过,那就赶紧让他们走吧,他们忒凶狠了。
短短几息功夫,黑壮男子便已理清一切关键所在,既是无心恋战,当即一声令下,带着族人仓皇撤退,与敌人相距足有四十余步,密林间骑马不如徒步奔跑,转眼间,彝族人的身影渐渐消失。
对于彝族人的逃离,黑衣首领并未追上去,林毅飞也识趣的停在原地,他扭过头去看谢珞。
谢珞骑在马背上,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没有料想的血腥场面,事情戏剧性的转变让人始料不及。
林毅飞瞅着跟上来的谢珞:“公子,这群彝族人真如我所料,他们没有太大恶意。”
“在下倒是觉得他们欺软怕硬,软弱那便可欺,形势就会逆转,主动出击的就是他们。大侠好谋断,在下佩服。”谢珞逮着机会又赞上一句。这番话是虚编的马后炮,谢珞事先岂知他的想法,若果她能听懂彝族人刚才所言,兴许就能猜到他的想法。
“大侠,适才那彝族人说什么?”谢珞饶有兴致的问道。
黑衣首领懒得回答,策马快走拉开了距离。
谢珞嘴角一弯,不悦道:“真是扫兴,非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何就是不肯说。”
“或许真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跟在她身后林毅飞回应。
“假如是事关他在意的隐秘之事,才会守口如瓶,可瞧着他却是挺淡定的。”谢珞正纳闷之时,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他也听不懂?他也是大魏人?
这个想法是否荒谬至极。
谢珞眉稍皱起,思绪也拧成一团,许是她有留意到细节,潜意识里就有此疑问,所以才会冒出这个想法。
看似荒谬也并非竟不起推敲,适才他的手下与他交流可不是用彝族语言,大剌剌的说要教训自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还是他们不会彝族语言。在此之前他的手下都不曾说过一句话,是有意遮掩吗?适才他的手下是气愤之下才一时忘却要遮掩?
如果他是大魏人,为何要暗中挑拨外族入侵的大魏?如果他不是蛮彝人,那他情愿受胁迫带自己前往蛮族就是另有所图了。
谢珞脑海中如蒙轰雷,将她轰的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可笑自以为是胜券在握,岂知是卷入一滩浑水,可叹自己愚昧无知却自作聪明,亏得发现的早。而今来看,前路必是龙潭虎穴,但就此回返,谢珞自是不甘半途而废,龙潭虎穴她也要闯,至关重要的是她不想闯也不行啊!
有黑衣人紧密看押是逃不掉的,徒呼奈何。
“公子,你怎么了?”
林毅飞的声音传入耳中,谢珞回头微微笑道:“无事。”
公子?有意避讳的姓氏,黑衣首领怕是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