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轩醒悟,自觉有些尴尬,站起身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我还要再回一趟南江,我们京城再会。”
谢珞忽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族牌,忙说道:“世子且慢,学生还有一事,不知舍弟的玉佩可否还给学生?”
魏文轩撩下一句忘了带就走了。
谢宅送走了客人,同一时间,谢珞的老对头郑容领着一位客人进府,郑容亲自给客人安排最好的院子。
告别了客人,郑容又去了郑元智的老宅院,每当他失意之时,都会来老人这里寻求安慰,这位老人是他最亲近的亲人。
郑容推开房门便见着郑元坐着打盹儿,“太爷爷,曾孙儿就知道您没睡。”
待眸光扫视一圈宽敞的房间,瞧见无人伺候的,顿时怒气冲起:“管家怎么不派人守着您?”
郑元缓缓睁开眼,看着坐在床榻边的郑容缓声说道:“管家如何敢不让人伺候,是太爷爷赶人走。”
曾孙一进门就发一通火气,看来是没能赢过谢家小子。
郑元叹了一口气,伸出枯瘦的双手握住郑容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小鱼儿,一时得失算不得什么,万万不能服输,不可泄气。”
郑容神色如常,并无半分颓态,语气平淡:“太爷爷放心,曾孙儿不是懦夫。总有一天,我会将他狠狠的踩在脚下,还要将谢氏一门推入深渊。”
言罢,他将诗会上发生的事都讲出,末了说道:“谢瑾竟然当着严守明的面,作出这首诗,真是取死之道。”
郑元点了点头,道:“府试放榜过后,不论有无考中榜首,你都要进京去,你祖父名下的举荐名额给你留着,你可进国子监。”
郑容的心中打鼓,嘴上犹自强硬的说道:“曾孙儿一定会考中榜首的。”
……………
府试榜首的名额就一个,妄想得到它的人却是不知凡几。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今日是府试放榜的日子,考院门前的宽阔场地已经挤满了数千人,大多都是滞留在州府等待放榜的各县学子,他们的脸上均是紧张振奋的表情。
一身青衣小帽打扮的小桃望着汹涌的人潮,开口抱怨道:“三少爷都怪您,起这么晚,如今来迟了,咱们连考院前的大场地都挤不进去。”
谢瑾不回应,对着谢武父子说道:“武叔和我护着二哥,小秋跟小桃前面开路。”
谢珞一行人开始合力往前挤,短短五百步距离硬是挤了两刻钟方才来到考院门前。
“小瑾,快到这儿来。”早到的郭玉明一直四处张望,终于看到想要寻找的身影。
谢珞循声望见郭玉明等人,一路挤过去打招呼:“郭兄来这么早啊,诸位同窗也在。”
“小瑾,小珞你们来了。”
陵山书院的一众学子正闲聊着,这时有三名差役从考院里走出,一名差役敲响手中的锣鼓,大喊一声:“府试放榜!”
两名差役张榜,学子们纷纷围上前去,谢珞垫起脚尖,视线越过差役的头顶,只往右侧第一个位置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