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要成亲了。
当秋白从醉酒中醒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世界变化得太快。
看来以后真不能随便喝酒了,秋白暗暗警惕道,一场醉酒就让他忘了许多事,只记得自己似乎在迷迷糊糊中和一个人打了一架,其他更多的就想不起来了。
那场架打得倒是酣畅淋漓,自己似乎有一点感悟,但却玄之又玄,抓之不住。
如果把那丝感悟消化了,自己说不定能进入二品境界吧,秋白暗想。
“怎么回事?”秋白追问道。
陈二就把前因后果向他细细说了,慕容有琴曾在他和慕容家长辈面前把事情详细说过,所以陈二说得还算清楚。
“我是个男人,既然做都做了,当然要负起责来。”陈二摊了摊手。
这年代不比春秋百国战乱时期,礼教之防甚严,慕容有琴多少也算个大家闺秀,她把身子给了陈二,如果陈二不娶她,估计她也得孤独终老。
“你可想好了,这可是入赘呀,以后生出来的孩子都要姓慕容,不姓陈!”
自然,以陈二的泥腿子出身,是不可能迎娶慕容家三小姐的,所以他所能做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入赘慕容家。
陈二低头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却是颇为无奈:“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要我连夜逃离苏州城,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我可做不出来。”
说着,陈二拍了拍秋白的肩膀,脸上是强装出来的爽朗:“这样也好,慕容家,慕容家哎,多少人想入赘慕容家都不能,我这算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以后天天遛鸟逛**,挥霍慕容家的钱财,那婆娘敢吱一声,我就扇她十个二十个大嘴巴子。”
“而且还可以把我姐和姐夫接过来,他们一辈子都在乡下地方,也没享过什么福,这下我可以在他们两个面前大大长脸了。”
秋白认真的盯着陈二,点了点头:“嗯,这样也好。”
“是吧。”陈二一把搂住秋白的肩膀往回走,“以后钱财上有困难跟哥吱一声,哥现在是慕容家的人了,不差钱,不-差-钱!”
…………
八月十五是个办喜事的好日子。
慕容家三小姐要成亲了,这简直是一件举城欢庆的事啊。
慕容府的人八月十五一大早就开始在大街小巷派糖,包着红色糖衣的喜糖洒得到处都是。
当新娘子乘坐的花轿从慕容府出来的时候,大家摊也不摆了,生意也不做了,都跑到街上看新娘子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
当花轿离开慕容府月一炷香的功夫后,迎亲队伍也从慕容府出来了。
陈二当先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这次他整个人从上到下被打理了一遍,头上鸡窝似的乱发整理服帖了,戴着一顶大大的新郎帽,身上是大红的喜服,脚踩一顶踏云靴。
虽然不算帅气,但在人生最大的喜事面前,整个人也显得颇为俊朗。
迎亲队伍出发的方向与花轿恰恰相反,在城中饶了半圈,才接到花轿。
本来应该是花轿从女方家里出发,迎亲队伍从男方家里出发,把花轿接过来,但因为是入赘,只能这样了。
迎亲队伍接到花轿后就往回赶,整个路上都有专人负责撒花,花瓣撒了一路。
大户人家成亲的规矩很多,这里就不一一赘述了。
在经历跨火盆、泼水、敬扇等重重难关后,陈二终于领着新娘子来到双方长辈前。
慕容家的长辈是慕容家的老祖宗,曾经当过南陈武林盟主的——慕容青石!
据传慕容青石至少也有七十岁了,但见到他本人却是分外年轻,鹤发童颜,身体健壮的简直不像一个老人。
陈二一方的长辈就是他的姐姐了,慕容家大老远请来的。
陈二的姐姐看上去就是一普通村妇,手大脚长,虽然穿着华丽的衣服,但却不能掩饰住她的局促。
与光听名号就感觉很厉害的慕容青石平起平坐,她感觉有些不安。
在慕容青石和陈玉蓉身边各站着一个人,其中一人喊道:“新郎新娘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