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灿有点慌,她分不清这慌从何而来,她猛地站起来,大声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想做什么?谁有空听你这些话!”
叶芜闭眼,再睁开,然后偏头朝她露出一个非常软,非常乖巧的笑,她轻轻的说:“啊,没什么啊,警告一下你呀,你曝光了我会给我带来一点麻烦呢,还有啊,什么弟弟啊什么妈啊的,我不认识也不知道啊,要是有人乱说,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哦。”
她慢悠悠的起来,然后越过她往门口走,她抓住把手,轻轻的压下,将要出去的时候,又慢腾腾的转过头来,她朝她笑了一下,轻轻的说:“谨言慎行哦~”
谢灿:……
谢灿一脚将她坐过的凳子踢飞,然后生气的围着客厅转圈圈,转了好几圈,她才停下来,然后拨通一个电话。
“妈,叶芜刚才找我来了……”
她将两人的对话说了一遍,然后沉着脸说:“我刚收到消息,她有江氏撑腰,热搜撤不撤?”
保养得宜的女人皱着眉,不悦的说:“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性子……江氏……江氏……”
她突然大怒,“要不是你弟弟听见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喜欢她,我们何必装模做样的找什么人?!还在节目里说出来!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抛夫弃女吗!”
谢灿等她说完,才冷静的说:“想想毕竟还小,这事过一段时间别人就忘记了,妈妈,我们大可不必揪着她不放。”
“不行!想想怎么能有污点!尤其是这污点跟我有关!你想办法……想办法……”
谢灿低头,看着地面上跳跃的光晕,轻轻的说:“妈妈,她不会配合的。”
女人冷静下来,好半晌过后,她冷笑着说:“江氏可不一定认可她,她有什么?一个毫无能力的女人,江氏需要的儿媳妇,该是如你一般的优秀者!想办法联系余荇!”
女人很快挂了电话,谢灿沉默了一会儿,打电话给黑衣男人:“抱想想回来。”
叶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她关上门,紧紧靠在门上,低着头急促的喘息。
她的脑子里很乱,过去二十几年所经历的种种不停的在脑子里转来换去,令她头疼,离开了谢灿那里,她也终于撑不起那令人生厌的面具,她抓着心口的衣服,低低的笑。
“爸,你能想到有一天,你的乖女儿会变成这副令人讨厌的德行吗?我已经忘了,强迫自己忘了,我遇到了很好的人,也想与他相伴一生,我知道那会是很高兴很高兴的生活,可有人总要来破坏。”
她仰头,脸上有落寞,亦有决绝。
“啊,该怎么做呢?她们欺负人,我要拖她们下水吗?看起来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啊,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低下去,渐渐的再不可闻。
晚上七点的时候,叶芜家门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彼时叶芜正抓着一张照片愣神,听到声音,她去到门边,然后从猫眼里看见了一个非常冷艳的女人。
嗯?
叶芜有点不解,有怀疑这个人跟姓谢的有关,但她还是开门了。
“您好,请问您是?”
她礼貌的询问。
女人闻声看向她,一直抿着的嘴唇突然翘起,她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往后让开,将自己背后一大堆的礼盒暴露出来,她说:“儿媳妇,见面礼。”
??
儿媳妇???
叶芜疑惑,“请问……您儿子是……”
女人皱皱眉,露出一个非常不满的表情来,她小声的嘀咕道:“什么玩意?竟然还没把老妈的照片给小女朋友看吗?”
下一秒,她又笑了一下,她似乎不经常笑,笑容有点僵硬,但不难看出来,她对叶芜的喜欢,叶芜也就放下了防备,听她说话。
她说:“我儿子叫江御淮,你好,我是余荇。”
余荇?
叶芜先是一惊,然后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只好假装非常镇定的跟她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叶芜。”
余荇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她一脸严肃,又非常热切说:“儿媳妇,别站着了,我们进去聊,你要看看这些礼物吗?我们一起拆,要是不喜欢,马上买!”
……
叶芜,叶芜已经不知道要摆个什么表情了,这一幕怎么那么诡异?跟她曾想过的也完全不一样。
余荇才不会管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她非常熟络的将她拉进门,然后不知道哪里就蹦出来几个人高体壮的大汉,大汉们快速的将礼物搬进去,然后又非常快速的离开。
余荇关上门,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一脸生气的说:“小淮怎么做人男朋友的?屋子好小哦,这是住人的地方吗!儿媳妇,妈妈给你买!你喜欢什么样的?别墅?还是山庄?”
叶芜:……
打从看到她开始,她无数次的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要不是余荇实在是太认真,她该合理怀疑她是专门来对付勾引自家儿子的狐狸精的了。
余荇不是,她可是非常非常诚心来拜访儿媳妇的,她似乎有点心急了,似乎吓到儿媳妇了呢。
余荇绷着脸,非常严肃的想。
“阿姨,这里挺好的,不用换。”叶芜非常艰难的说:“谢谢。”
余荇露出一个很失望的表情,她摸了摸身下硬硬的(?)沙发,很是忧愁的说:“那给你买沙发行不行?女孩子娇娇软软的,不能磕着碰着。”
所以……磕着碰着跟沙发有什么关系?
那当然是有关系的!
余荇站起来,也不急着拆礼物了,她沿着客厅走了一圈儿,一脸严肃的将所有家具都批评了一遍。
“柜子不行!看这边角!这么利!撞上去怎么办!桌子不行!起刺了!刮伤了怎么办!冰箱不行!太老了,漏电怎么办……”
叶芜偷偷的给江御淮发消息,因为余荇老是牵着她走,她时间不多,只好匆匆留了两句:
你妈来了!
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