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过我冰冷惨白的脸颊,手冢声线清冷却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温柔,“告诉我,怎么了?!”
摇头,我挣扎着要起来,却全身酸软得使不上任何力气,也就是这一点点的异动,让向光的幸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天上湖,你的肩膀……是不是有血?!”
“没……没……。”
不等我回答,手冢已经快速的将我按在怀里,而肩膀上那两个小小的洞和染在雪白里衣上的一点殷红也印入了他的眼眶。
“你……。”手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小心的撩开我的衣襟,将衣领子拉到肘关节,我的肩膀立刻暴露在了两人的眼前,虽然大脑已经开始发晕,甚至连视线都变得模糊,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哀嚎:部长大人,我里面已经没衣服了,就算这里光线不好,您老人家也不能这样脱啊~!
可惜,他们听不见我的怨念,只是在看清楚肩膀上那两个齿印时都忍不住混身一震,瞪大的眼眸中带着惊惶。
齿印不深却流着黑血,而且周围的肌肤也已经晕成了黑色,透着死气。
“天上湖,这……。”手冢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连抓着我的手指都不安的握紧,“怎么回事?!”
扯了扯嘴角,我疲惫的眨着沉重的眼睑,“没……没什么,被蛇咬了一口。”
幸村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尽,复杂的紫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愧疚,连肌肉都变得僵硬,“是刚刚……,你刚刚推开我就是为了帮我挡这个,对不对?!”
自嘲的挑了挑眉,“很多管闲事……,对不对?!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只是……只是不想纱奈……难过……而已。”
晦涩不明的望了我一眼,幸村抬头,认真的盯着手冢,“这样不行,刚刚跑了那么久,蛇毒肯定已经随血液流窜,恐怕连去医院都来不及了……,必须先把毒吸出来,也许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
凝重的点头,手冢突然将我抱紧,避开了要帮我吸毒的幸村,然后在他的惊呼中突然低头,我赶忙蒙住他的嘴,迷糊的理智好像清醒了一点,摇头,“不……不可以。”
“天上湖,如果不快一点,你会死的。”幸村急切的劝说。
摇头,“不可以。”
“天上湖……。”幸村再要努力却被我打断。
“部长,你……有没有……蛀牙?!”
“……!”被我蒙住嘴无法说话,手冢微微摇头,轻轻拉下遮住唇畔的爪子,低头,一口咬上我的肩膀,令我的身体忍不住一阵轻颤,虽然明明已经麻痹得毫无知觉,可是,我却似乎能够分辨出他薄唇的触感,忍不住轻吐一声低靡的□□。
在极度寒冷的晕眩中,我终于无法把持的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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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一口一口的允吸着黑红色的血液,直到吐出的污血汇聚成一滩,他才勉强停下,怀里的人儿却已经瘫软得失去了知觉。
“快,我们去医院。”幸村将已经昏迷的人儿打横抱起,连带的扶了一下有些恍惚不稳的手冢,虽说没有蛀牙,但是吸了那多的毒血出来,说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太可能的。
“我没事。”虽然脸色有些青白,手冢仍然□□着脊背,托着从幸村手肘上耷拉下来的脑袋,急速狂奔,“快走。”
……
县中心医院今天也因为“开山祭”而比平时要空闲许多,只是零散的几个病人和家属安静的坐在候诊室等待着医生的诊治。
突然,大门口传来一阵剧烈的骚动,随后闯入的是两个俊美出色的男人,两人皆穿浴衣,虽然宽大却很好的衬出了他们健硕完美的身形——
左边的那个男人带着纤细的金框眼镜,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那透明玻璃后的目光却深邃如夜,闪着令人心疼的担忧;右边的男人有一头迷人的紫发,同色的眸中流转着令人心碎的急切,他一进候诊厅就开始大吼,“医生,医生。”
此刻,众人才从惊艳中觉醒,却再次被紫发美人怀里的病号给吓了一跳:那是一个女孩,看起来很娇小,身上穿着雪白的里衣,衬得小小的脸颊惨白如纸,可是细腻的唇瓣却泛着黑色……,她双眸紧闭,脑袋无力的锤在眼镜帅哥的手掌上,那颤动着微弱呼吸的鼻翼下似乎正在躺着细细的殷红。
并没有发现自己引起的骚动,幸村和手冢急切的冲进急诊室,里面正在问诊的医生被狠狠的吓了一跳,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你们怎么可以闯进来,你们……?!”
“医生,她被毒蛇咬到了,拜托您救救她!”手冢拉过医生尽量保持冷静,活了近二十年,他从来没有如此心慌不安过,即使是手臂受伤可能要放弃网球的时候,都不曾如此惶然无措。
医生毕竟是尽责的,在听过他的说明之后,再大的不悦也抛到爪哇国去了。
粗鲁的撕开染血如梅的衣襟,那已经扩散得更广的青黑肌肤令这些医务人员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
回身,立刻将手冢和幸村,连带那个倒霉得真看了一半的病人一起推出了急诊室,医生表情十分严肃,“请你们到外面去等,在这里会影响我们抢救。”
“医生,拜托您,一定要救救她。”幸村诚挚的恳求,什么恩怨情仇,什么对错,他早就已经完全放下,现在都变得不重要了!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
所有的一切都被隔绝在了那扇紧闭的门扉之后。
……
寂静的急诊室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铃音,手冢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不安,慢慢拿出手机,“喂,我是手冢。”
“呵呵,部长,你们在哪里?!我们都找不到静呐~!”和煦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希冀。
“我和幸村已经找到她了。”
“真的?!不愧是部长,果然厉害呐。”虽然有些不甘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找的这一路问一下来,有人见过她,所以……。”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通知其他人一起过来会合。”
“……,我们在医院。”
“医院?!……怎么啦?!”不二的声音倏然提高了一些,所有的温和皆被心惊所取代,“是不是她的病又……?!”
“……,中心医院,你们先过来再说吧。”
不愿多言,手冢“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徒留那头心思翻涌不安的人们。
——五分钟过后——
杂乱的脚步声和闹哄哄的喘息将候诊大厅里因为夜深而昏昏欲睡的人们一瞬间全部吓醒,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瞪着大门口冲进来的一群人。
个个都穿着撩人的浴衣,个个都俊美不凡、帅气逼人,基本上这些病人及其家属们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年轻帅哥出现在同一个镜头里,所以,他们全部被美色迷了视线,华丽丽的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