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品很聪明,和总工曾飞以举报污染和保护环境的身份,进入造纸厂里,找厂里负责人要谈政策、谈污染、谈环境……
他们这一群人乌泱泱的来到造纸厂,在厂子门口交涉,就是进不去。
人越来越多,厂里已经发现不对头,大门紧闭,想躲避起来。
造纸厂甚至放出狗来想吓唬大家退回去。
人多力量大,总工曾飞和项目经理林良品和带来的人大笑,“今晚要在这造纸厂煮个狗肉火锅吃了!”
恶狗看见这么多人围住大门,都吓得夹起尾巴赶紧找个豁口溜到一边去,不出来。
情况正如大家估计到的:造纸厂就躲着,然后想拖。
这时曾飞他们已经把造纸厂的大门推开了,对方再不出来人接待解释那就不行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带着造纸厂几个保安慌慌张张地跑出来。
老头说,“厂里污水有专门排污管道走,不会排放到自然河流那边。”
老头一边说着,一边给进入厂子里几个当头人递上大中华烟。
没有人接烟,林良品要求进厂检查排污口。
想要找出厂里排污口拍照,留存证据。
花白老头一下挡在面前,你们没有执法权。
林良品一下愤怒了:“无良企业顶风而上,为了区区一己私利,竟然视国家的各项环保法律法规于不顾,置当地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安全于不顾,依然我行我素地肆意排污。”
“过去我们河流里水又清又甜,而现在则充满了怪味儿。幸好我们吃上了自来水,要不我们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咋过。”街道组织的当地人申辩着。
林良品干脆把厂里的花白老头推开,直接进入厂区里开始实地调查。
在厂大门右侧,很快就发现,一股黄色的污水正泛着一朵朵白色的泡沫沿着一条沟渠一路西流,流向街道后的那条河……
这个造纸厂根本没有他们所说的专门排污管道。
花白老头还在背后叫到“你们不能拍照”。
“这就是你们专门排污管道?”林良品忍不住质问。
面对一沟污水,花白老头依然矢口否认,连说不知道。
“你们造纸厂的老板呢?”
“好好好,你们直接和我们老大谈吧……”
花白老头干脆甩膀子了,把一串电话告诉了林良品。
在电话里,造纸厂领导吼道:“你是那里的,有什么资格闯进我厂里查看,你?”
“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发现你们的排污证据,就可以举报环保部门和区里。”
“排污一事也不是个什么大事,就这么个小事,看见的人也不少了,我们沟通一下,你要多少钱?”
林良品说:“我不可能跟你们沟通通,更不会要你的臭钱!”挂了电话。
曾飞和林良品赶回圆通街道和董事长白丽汇合,把进入造纸厂看见和拍下的排污证据照片给她汇报着。
这些铁证面前,白丽愤怒到,“面对被污染了的寸草不生的土地,面对变黄枯萎死亡的庄稼,流向采煤村河水变臭的白色泡沫,造纸厂这个污染企业的负责人,竟然无动于衷,竟然毫不知耻,摇沟通了事,竟然视环境污染为‘小事’。
这件污染企业最起码的做人良心和社会责任感丢到哪里去了?
这些污水流日日夜夜已流进了采煤村后山的河流里了……”白丽拍案而起。
“白董,那我们怎么办?”
“把造纸厂赶出去,你们街道借助采煤村湿地公园发展自己的旅游,发展自己产业,前途更光明。
“白总,“那……区里……会答应……吗?”潘支书有些支支吾吾。
“这又怎么做到呢?“
曾飞也期盼的眼神看着白丽。
这个之前被韩家立妖魔化没有眼光,没有任何能力的女人,竟然在集团发展上有着如此惊人的天赋,谁说基层出生,没有见过大世面的的人就没有眼界?
只是更多的人没有机会展示自己而已。
集团的新规划,健康持续发展,需要充分了解这些复杂的规则,并将之运用好,还得懂的怎么和上上下下各级,各色人物打交道。
仅仅公司运营两个字,就足以打退无数人。
不要说一个集团,就是一个普通小公司,那些投资拿着几千万,上闯进来商海的人,跌到头破血流,倾家荡产不在少数。
这个白董事长一锤定音,新世界小区用低价,薄利多销推广给基层老百姓,现在又为新世界小区的青山绿水环境,要打通采煤村后山,操作中现在和采煤村河道上游的污染企业杠上了。
只听见她回复潘书记道:“我们集团工程部已经有人诉求造纸厂的污染,找有关环保部门反映污染情况,也在找造纸厂谈判,不过,那个流程太慢了。
现在造纸厂的酸水经过排污口就直接进你们街道河流,又排入采煤村村后山河道,那水浇庄稼怕都不行了!
你知道现在网络舆情吗?就是用广大网友的不满,倒逼行政管理部门更加重视,及时公平公正处理……”
潘支书细细思量后,权衡了一番,问:“你的意思找媒体曝光污染?在网上发帖?让区里重视?”
白丽解释:“我们不是制造网上舆情,而是收集我们街道居民的民意,了解大家真实对造纸厂污染的态度。
我们村里有议事长廊,召集大家,征求村民对村里污染企业造纸厂的态度。
这也是舆情,正常的民意。我们收集好,直接到区里正常程序反映情况。”
“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潘支书拍了拍胸口。
白丽讲的深入浅出,把最关键的几个点阐述的淋淋尽致,如果把她的话整理成文档,那就是很标准的解决方案,不用修改的那种。
潘书记出去安排自己居民开会议事去了。
这时,办公室主任刘斌给她打电话,“白董,商会通知,市里有一个企业家会议,市长参与的,派你去参加。”
“刘主任,给我推掉,不要说我在工地,说我病了,出差不在都可以。”
挂了电话,林良品奇怪又关切道,“白董,您已经和我们泡在一线好几天了。
集团还有许多大事等着您处理,市里的这些会议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