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叉姐——姨,麻烦找条绳子把他给绑了。”小乙说。
“我才二十八。”
“我十六。”
“好吧,你赢了,姨就姨吧。”
夜叉带着无奈,拿起刚栓过自己的长鞭,去绑大嘴。“且慢!”身后面躲着的白云裳,嗖地蹿了出来,袒着白亮的膀子,抢先去剥大嘴的皮袄。
大嘴鼻子灵,抬鼻子一闻就知道是白云裳来了,心想着:她脱我衣服干嘛?难不成……当即声泪俱下地喊了一声:“美人!”
可惜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白云裳扯下皮袄,觉得少了些什么,又用双手模仿着花球说:“Surprise!”
这声音低沉、粗重,比公鸭嗓好听一些,但绝不是女人的声音啊!大嘴恍然明白了什么,两眼含泪,怅然若失道:“天呐!杀了我吧。”接着,就被小乙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片,塞进了嘴里。
“嘘!保持安静,准备干活。”小乙压低声音,忍住不坏笑出声,举起了短枪。
片刻后,山油子在洞外喊道:“大嘴哥,我们能进去吗?”听到洞里夜叉斥道:“喊什么大嘴,赶紧给我滚进来。”
山油子心里一沉,知道大嘴凶多吉少,为他默哀片刻,领着弟兄们进了山洞。可洞里还是一片漆黑。山油子觉得古怪,怯怯地问:“大姐,为什么不点灯?”
忽然,惨叫声传入山油子耳中,不是在背后,而是在前方。只听夜叉惨叫一声,怒骂:“山油子,你安敢背叛!”
山油子立马蒙了,支支吾吾地想要辩解。紧接着,背后刀光一闪,一名山贼痛叫一声,趴倒在地。有人喊道:“叛徒,咱们之中有叛徒!”“是山油子,一定是他。彪子都被俘了,他哪能完好无损?”
喊声响起,又有寒光闪过,一名山贼痛叫了一声倒地,还有一名山贼痛叫了好几声都没事。“叛徒就在我们身边!”那被短枪戳了好几下的山贼,挥舞大刀朝周围乱劈。
“快!都散开!小心混在我们里的叛徒。顺子,是你劈我吗?原来你是叛徒!”
“你才是叛徒,刚才不是你拿枪戳我嘛?附近只有你使枪!”
“啊!”又有人倒地。
山洞里的山贼乱成了一团,人人自危,为了防止被人偷袭,全都挥刀乱舞、持枪乱刺。一旦与旁边的刀剑碰撞到一起,就和刀剑打到一处。
转眼间,山洞里,刀光剑影闪动,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不时还有惨叫声、倒地声传来。
山油子吆喝了几声“大姐”“大嘴”,见没有回应,只好跺脚大喊:“大家稍安勿躁,拉开距离!待点了火盆,再一一分辨。”
“好哇!山油子,原来你躲在这里!先杀了你这叛徒!”
一个山贼持刀朝山油子劈下,山油子身体灵活,向后一个翻滚,避开刀锋。“你是大黑子?听我解释,我没有背叛——啊!”
只觉得背后剧痛,山油子的体力立马见了底。在倒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借着钢刀反射的微光,恍惚看到了一段婀娜的倩影。
“叛徒是她……”饱含着无奈,山油子倒在地上。
片刻后,山洞里再无声息。火折子上跳起一朵火焰,飞入了火盆,照亮了洞室。只见十五六个山贼,倒在地上呻吟,刀剑斧钺掉了一地。
小乙撇撇嘴,看着手中的短枪说:“该换把好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