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反我?”
王秦双眼紧紧的盯着杜樵问道,他对杜樵的兵变感到无比的痛心。
杜樵被兵士死死的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只得倔着头盯向王秦,恶狠狠的骂道:“反你?真是可笑!你不过是一破虏将军,还真将自己当割据一方的诸侯了?”
“……”
王秦默不作声。
杜樵继续道:“你身为楚人,又为楚将,如今社稷有难,不思报国,反欲助纣为虐!是为反贼!反贼,人人当诛!”
王秦恍然大悟,原来杜樵是大楚的愚忠,他发动兵变的目的是要杀掉他这样的朱繇系成员。
而在此前,杜樵竟然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对大楚的狂热忠诚。
“还有尔等,皆为楚人,今从反贼,都是千古之罪人!”
杜樵倔着头,看向王秦及王秦身边等人,声嘶力竭的骂道。
周舒、张乐等人被骂的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面面相觑。
龙治却道:“四世昏庸无道,以致民不聊生,天下动乱,列国争相欺辱,如此朝廷,如此皇帝,岂能长久!杜樵,你这是愚忠!”
王秦淡淡的说道:“自古有德者据天下,大都督,上顺天意,下从民心,取楚而代之,乃是大势所趋!”
“借口!”
杜樵吼道,他双眼通红的瞪向王秦,目光如刀,仿佛可杀死王秦!
王秦冷冷的说道:“冥顽不灵!如你所说,我等皆是反贼,那大楚是从何而来,当年虞朝皇室为帝位自相残杀,搅的天下大乱,楚国太祖不过只是淮京的镇方将军,顺势起兵,占据淮京,继而开创楚国,如此说来,他不也是反贼!”
杜樵被驳的哑口无言。
“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王秦闭上眼,摆手道。
“是,将军。”
丁富立即上前将杜樵拖走枭首。
其余诸将皆是一片沉默,因为事犯忌讳,没有一人求情。
“重新整顿军士,埋锅造饭,然后出发。”
王秦抬头看了眼天空,折腾了大半夜,此时已经天亮,发兵的事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王秦这边发兵,另一边铁蒙护着乐平郡主,却是不敢再向淮京前进,转而向南渡前进,准备汇合与朱繇汇合。
朱大山、胡森率领三千兵马,倾尽全力向淮京方向挺近,他俩知道如今战事紧迫,越是能尽快抵达支援,日后越是能得以升迁。
因此不断缩减将士们的休息和吃饭时间,以此来达到速度上的追求。
尽管这些将士并不抱怨,但是当他们走到一半时,已经是筋疲力竭,人困马乏。
“报,前方发现战斗,疑似是我军将士和禁军兵马。”
斥候回报。
朱大山和胡森立即来了精神,“快,立刻支援!”
当朱大山和胡森带着兵马赶到,两人一眼就认出了被禁军围困的正是柯巴。
此刻的柯巴,浑身浴血,身边的将士所剩无几,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
“大将军,我们来救你!”
“将士们,杀啊!”
朱大山和胡森激动万分,当即率兵发起冲锋。
杨功眼见就要活捉柯巴,不料最后一刻杀出一支兵马,顿时大怒。
“他奶奶的,快给我挡住他们!”
“今天,一定要将柯巴留下!”
杨洪气急败坏的说道。
柯巴见到援军来了,惊喜不已,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继续厮杀,朝外突围,准备和朱大山、胡森汇合。
朱大山、胡森率兵和杨洪的兵马一个交锋,便将杨功的兵马杀的节节败退。
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杨功气的跳脚,“这是哪来的兵马,如此厉害!”
旁边的副将道:“看着方向,应该是从湖郡哪里来的,想必是破虏将军王秦的兵马。”
“逆贼!”
杨功听完大怒。
“王秦是柯巴提拔的,有此举动,不足为奇。”
副将解释道。
“咱们的兵将多是新卒,不是他们的对手,立即向大将军求援!”
杨功虽然不愿意给杨洪求助,但他自知无法战胜来军,如果死撑导致兵变,破坏大将军的部署,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是!”正当旁边的副将准备离去时,后方突然传来阵阵的马蹄声,尘土飞扬。
“报,杨明将军奉大将军之命,特率三千骑兵增援。”
“好啊!”
杨功闻讯大喜。
禁军有五千骑兵,楚四世逃难余安,杨洪虽派了四万兵马保护,但骑兵一个未动,因为余安等地近海,河泽众多,骑兵去了那里,根本发挥不出作用,与其如此,倒不如全部留在淮京,以做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