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踏厚厚的A4纸上印满了密密麻麻的铅字,被重重的摔在了苟鹏面前的木桌上。
只见昨日所见的领头男子神气地拉开椅子坐下,打量了下苟鹏,开口说道:
“说吧!这是什么?”
“呃......”
苟鹏耷拉着脑袋,坐在高脚凳上,双手从高脚凳上的搁板下伸上来,被两只手铐牢牢固定在搁板上,从昨夜至今都已过正午也没好好休息一下,一直被各个部门的人审问,他心知被关在隔壁两个审讯室的兄弟也定不好过。
果不其然,隔壁的胖子也是如此待遇,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身着制服坐下来也是同样问道。
“哼!”
胖子显然不服气,理直气壮地伸出手来拿起搁板上的“罪证”。
可刚拿起纸张一看,胖子却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见第一页纸张上印着两个鲜明的黑色铅字“合同”。
越往下看,胖子却越是心惊肉跳,只见合同里黑纸白字,清清白白写着当初三人为开创公司抠破脑袋熬了几个通宵才想出的条条款款,当翻看到最后时,张帆彻底慌乱了。
甲方:捉鬼有限责任公司
乙方:李冉冉
注:乙方已付清所有尾款,加之前定金共5万元,另有三万额外酬劳费。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坐在胖子面前,身着制服,脸上一片淤青的男子看到张帆这般丧气模样,甚是开心,语气略含挑衅之意。
这合同上一字一句,甚至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一个错别,胖子面对这铁一般的事实已经无力辩解,此时脑里却愈加迷乱,不断浮现出当日李冉冉初来公司恳求的目光和在公寓里为她斩杀恶婴后感激的眼神,却怎么都不敢相信这表面看起来知恩图报,心思极纯的女子竟然会做出这等过河拆桥之事。
一旁的苟鹏和赵宝来也是一样的情况,心里除了千万个疑惑外,脑里也是一片混乱......
“这......究竟是为何?”
三人审讯完毕后,都被关在了一旁的拘留室里,三人一见面,立马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纷纷激动地口沫横飞。
“卧槽!你们......你们也看到合同了?”
胖子最先开口,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明显是受不了这等屈辱。
“嗯。”
两人看似轻描淡写地回答,实则却透露着深深的无奈。
苟鹏随后也说出了三人心里最为困惑之事:
“你们说,我们为了她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也算是倾力而为,你说这李冉冉 ,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般对我们几人?”
赵宝来听罢,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说,这小女娃子该不会是因为我们杀了她的孩子而心生怨气,然后日积月累,终于憋不住了,就到公安局去揭发我们了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胖子一听,立马拍腿大叫:
“妈的!我们怎么把这茬忘了?肯定是这小妮子告我们的状,我看这合同上手印和签字都是新鲜的,一定是那小妮子拿着证据到这里告发了我们。”
“哼!她这一招真是高明啊,过河拆桥,我们估计最后得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
“夫人倒是没有,就是搞不好就会赔了我们所有的兵。”
“诶,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们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苟鹏打断了两人的争辩,说出了三人当下都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
“诶,我们该不会蹲号子吧,我可不想年级轻轻就进去,我可是听说里面的人都爱对我这种嫩肉动手啊。”
赵宝来边说还边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盯着两人。
两人一看,哭笑不得。
“你快算了吧,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还禁不住他们一顿晚上的蹂躏。诶,不然我给我爸说一声,让他给我们想想办法吧?”
“可是,胖哥,关键是现在我们的手机都被收了,他们也不准我们打电话,不然早就把电话打到李冉冉那头骂得她狗血淋头!”
“对对对!我早就看那女娃子不是好人,天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就想着靠傍大款来上位的女人能有好!”
赵宝来越说越气,在水泥地上一直狠跺着脚,仿佛那薄情寡义的女子此时正躺在自己脚下,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才能为兄弟们解气。
“咚......咚......咚......”一阵鞋底踏在瓷砖上的声音由远至今,听来却应是女子的高跟鞋底,尖利刺耳。
“喀......嚓......”一声清脆地锁孔转动声立马激起三人的注意,厚重地隔音门缓缓打开,三人站起身来,心想来者一定又是那群像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的**人员。
可未见其人,先闻其香,门还未完全打开,三人便闻道一股淡淡地薰衣草香从外传来,萦绕在鼻息间久久不肯消散,香气清新脱俗但又不失端庄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