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这些迷茫的灵魂能够得到解脱,愿天堂山的光辉能够指引他,使其在神国中能获得真正的幸福——”
穿着破旧长袍的身影不断祈祷,小镇上唯一的牧师正在为死去的士兵举行葬礼,伊凡则是站在旁边作为见证者。
法师看着眼前的神职人员一阵无语,强行压住心中不断冒出的吐槽,伊凡很想告诉眼前的老头,他的悼词简直漏洞百出。
算不说神祗会不会接受这些浅信徒的灵魂,就光对方通用语的语法就错得离谱,完全没有说对一句话,但伊凡还是强行闭上了嘴。
不仅仅是因为周围悲伤的领民,也是因为相比正统出身的法师,恐怕大多数人类都是文盲,就连同为施法者的牧师也在法师的鄙视链,所以伊凡看着周围祈祷的领民,看着这些以为死去亲属能够前去神国的无知者叹了口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俯视着在场的全员。
信徒的灵魂想要前往神国,其过程可不像大多数凡物想得那么简单,先不说阿尔法没有被死神插足,少了被拿去给无信者之墙砌砖这个风险,信仰的问题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说清的。
所谓的信徒也是分种类的,根据信仰角度和深度的不同,受神祗眷顾的程度也不同,但无论是从哪种方面来比较,泛信徒也是数量最多,对神祗来说最没用的灵魂。
一个灵魂的信仰越虔诚,那他跟自己所信奉的神祗联系就越深,神祗将其引渡到神国就越简单,反之就越困难。
伊凡领地上的子民可算不上虔诚,别说每天必不可少的祷告,就连空闲时间也没向神忏悔过,这种只有遇到危险,才临时准备的样子,就伊凡看来没有一个算是达标,如果是恶神就根本不可能干这种亏本的买卖,估计就算是天堂三神这种善神,恐怕对接引灵魂也有心无力。
法师寂寞地叹了口气,如果诺顿还在的话,老兵一定会面无表情地嘲讽这种场景,甚至亵渎地说在场的人,不过是把信仰当做器物,只是一群无助时才会虔诚的神奴。
可惜对方已经没办法发挥那份毒蛇了,伊凡有些悲伤地看向已经埋了一半土的黑色棺材,法师专门用法术造了口铁棺,作为领主和下属间最后的赠礼。
虽然两人的意见常常不和,甚至三观都有些冲突,但曾经外出参与过战争的诺顿,却是小镇里唯一一个能跟法师聊上两句的存在。
要说双方关系有多好,那也不太可能,但终究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人,所以此时的伊凡多少有些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