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别人或许会相信你这一面之词,可我秦晖当日亲眼所见,那太子妃当场便被一剑穿心,那孩子也是胎死腹中,怎会有生还的可能?”那叫做秦晖的北周大使心下大惊,脱口而出道。
“太子妃当场便被一剑穿心?这话可是你这口口声声宣称你那王爷乃名正言顺继位的秦晖亲口所言,还如何大言不惭面不红心不跳的说我家皇兄的太子妃是殉情而死?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无耻小人,当初是谁昭告天下愚弄视听说我于氏太子是病薨?放言说我于氏太子妃是自杀身亡已死殉情?如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自作孽不可活!尔等宫变窃国,滔天罪行已是这般被你等自己在这万众瞩目中公诸于世,还有何可辩解的?”桃花虽然不善谋略,这口才却也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笨拙,好歹当初还曾在辩论赛上雄辩一方过,小宇宙爆发起来也是咄咄逼人的,虽然名叫桃花,却也不是任人搓圆揉扁,摆在这大殿上当花瓶的!
只是,或许是因为心理阴影,在司徒睿面前她却是连牙齿都打颤,伶牙俐齿皆被抛到九霄云外,对那个男人她从来就没有还手之力,那是融入本能的一种恐惧!
“这――,我,我不过是一时口误,这――”那秦晖见自己情急之下祸从口出,已是悔不当初,这大周璎珞公主还见缝插针,死死的抓着他话里的漏洞得理不饶人的步步紧逼,秦晖一时之间方寸大乱,落了下风。
“这是么?这是苍天有眼,让我大周于氏皇族沉冤昭雪!好在天佑我大周,秦大使以为已是斩草除根了?殊不知上天有好生之德,那孩子却是活了下来,我璎珞不辱使命,带着他辗转奔波,过了五年逃亡的日子,如今终于敢挑明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我于氏庙堂之上,掌管我大周玉玺,名正言顺的继位称帝!尔等阴谋窃国之小人还有何话可说?”朝堂之上,虚虚实实,半真半假,桃花已是领略了些许。
“不可能!这不可能!”秦晖已是面如土色,冷汗连连。
“有何不可能?这孩子是我一手带大,是不是于氏子孙尽可滴血验证,且当日我剖腹取子,那随身的宫女侍卫皆可为证,皇室血脉是一国根本,不容混淆,事关重大,我于氏子孙莫非还会胡乱找个人来继承大统不成?这跟将江山拱手易主送于别姓有何区别?我璎珞随后也会有子嗣,这幼帝若不是我皇室子孙,我璎珞只需立我子为帝即可,又何须费劲艰难险阻要多此一举为他人做嫁衣?”桃花乘胜追击,真真假假,却句句严密,这假话说的就连她自己都信服了几分!
“即使如此,又当如何?自古皇帝轮流坐!强者为尊,胜者为王!我华武大帝已是齐集兵力大军压境,如今趁你等国力集中昭国边境之时,举兵南下,一举歼灭,一统江山坐拥天下已是如探囊取物一般,你们就是多几个皇子又有何用?不然乖乖归顺臣服,也免了最后血溅七步身首异处的下场!”那秦晖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且他们当日的确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自露马脚,已是百口莫辩,便索性挑明了话头,直接抬出了那身后的助阵兵马,决定用实力论英雄,嚣张的放言威胁道。
“够了!本宫的下场如何还由不得你一逆臣走狗评判!本宫将来如何不劳你这虾兵蟹将费心了,你一小小来使,竟然这般不自量力的辱骂我大周一国公主,该当何罪?于华清起兵叛乱,兴兵入都,趁我父皇驾崩之际,阴谋躲位,杀我兄长,黄袍加身,自立为王,犯下这等欺师灭祖之事,还敢找你这走狗来此诋毁我大周江山,坏本公主与驸马的名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血溅七步身首异处者自然也非尔等逆贼莫属!我大周正宗定然要重新夺回我于氏江山,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清平世界!”
桃花觉得这番话好似真的一直堵在她的心里一般,说的字字铿锵,荡气回肠!要是原来的她,那个单纯的白桃花,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的,可今日却觉得是这般的理所应当。原来,她一直以为她是完全的占用了璎珞公主的身体,取代了她的意识,这一刻,她才隐隐的意识到,或许,那璎珞所残留的影响,虽是深深的潜伏,却是一直都在!
“你――大军压境,还敢如此嚣张!我秦晖尊你才恭称你为一国公主,岂不知你妇人之见,这般不自量力,给三分颜色便开染坊,你这弹丸之地要与我朝强兵猛将对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好!既然你等无和谈诚意,也别怪我华武大帝兵戎相见了!今日你方顺利大婚的消息只要一传入我朝,我帝自然知道和谈不成,那时候,数万猛将却不会如我这文臣这般和颜悦色了!到时候血染疆土,也是你等咎由自取!可别怪我没将这丑话说在前面!”秦晖摆明了已是撕破脸皮,公然叫嚣道。
“秦先生也未免太过自信了!”
秦晖的狠话刚刚落下,那边一个声音已是淡淡的响起,悠闲的没有半分火药的气息,好似闲坐品茗,花开花落,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