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睿不情不愿地拿了一袋碎银子给我,我藏在袖子里,回头吩咐他:“你可看好了你爹,回头被抬出去之后,别让他吓着了,哄着点,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人也不正常。”
马睿心疼自己给了我一代银子:“你不要私吞了这笔钱,然后一去不反!”
马笑笑对马睿最多的表情就是白眼:“你可真看得起自己那点银子。”
我将这银子带回西院,与马攸然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乘着那些官差没有看过来,把银子塞进了她的包袱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银子是给她的,但我又小声说:“你爹快死了,你现在出去给她寻一个客栈,然后找个郎中,我看这满袋的碎银也够你们一家住在客栈十天半个月的,外加情歌郎中拿点药。”
她微微点头,因为她是个孕妇,东西又被官差给查过了,那些官差自然而然地就放她出去。
马攸然前脚才出府,后脚就有官差押着一个女子回来,那女子头发凌乱,眼神恐惧,正是一直都不在府中的马萍萍。
这边的官差问:“怎么了这是?”
押送她回来的官差一脸嘲讽:“还能是什么,她想要偷偷出城,结果被我们给抓了回来,还挺本事的。”
“你们怎么知道她要出城?”
官差说起这个,语气更是讥诮:“你们说好不好笑,她要跟冯家的一个小郎君私奔,结果人家压根儿就没想跟他在一块儿,私奔前半个时辰让人过来跟我们告状,就等她自投罗网。身上还带着一叠房产地契和一些值钱的金银玉珏,我看马家最值钱的东西就都在她的手中,已经全部查抄。”
别说是官差说着就觉得讽刺,就连马笑笑听到都觉得好笑。
马笑笑更是不顾现在已经够丢人的马萍萍是否难过,非要在伤口上撒盐,凑过去嘲讽:“官差大哥,当真是丢人了,我们家这个四姐素来如此。”
官差面面相觑,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有什么好嬉皮笑脸的,说到底都是你们马家的人!”
官差大哥才不相信,这都是一家人,马家的房产地契被查抄了,难过的就只有马萍萍一个人吗?
谁曾想马笑笑拿是真的幸灾乐祸呢。
另外一批官差已经到了马家,开始着手去清理东院。
这时候府中有身契的家丁奴婢全都归朝庭所有,而其余没有身契的,就算是可怜的打工人,自行离去即可。
我觉得有件事儿奇怪,在跟马笑笑离开马家之前特地问了一下官差:“这位官差大哥,我想问一下,本来贪污受贿为非作歹就是为官大忌了,这也算是重罪,为什么马福之不需要收押天牢,不需要发配边疆?”
官差双手抱拳抬过头顶:“这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知道的是圣上仁慈,念在马福之年事已高,抄家之后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了,为此没有将马福之下狱,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