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息地拿出信封纸笔,准备落笔,忽地抬头看我:“看我这脑子,是帮您写的,我差点就落笔了。你要写给谁的,要写些什么?”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阿英,转过头来,说:“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与你一样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妻,但他觉得跟妻子在一块儿太过于贫穷,最后还是抛弃了她,娶了一个家世好的姑娘。他妻子怀孕之后上门去找他,反而被他害死,如今他年过六旬,却不知悔改,你就用你的语气写一封斥责书。”
“居然为了世俗之物就抛弃糟糠之妻,太过分了。”看他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是讽刺。
但他还是很礼貌地说:“只是我来写这个,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我与那位老者也并不相识,就这么口诛笔伐?”
我抬抬下巴,笑道:“没关系,你放心大胆地去写,最后都是我交给他的,与你无关。”
“那,那我就写了。”他在落笔之前还提醒了我一下:“哦姑娘,是这样的,我这里写对联是五文钱,写大字是一文钱一个。书信的话,会比较贵,要十文钱,您能接受吗?”
我点点头:“你只管写。”
在他写的时候我又多问道:“之前是不是有因为这价钱的事情吵起来过,所以你才知道如此提醒我的?”
“姑娘聪慧。”他眼睛盯着纸张上逐渐成行的字句,道:“之前有位客人让我代写书信的,我没提前说,那客人不乐意了,险些白写。还是路人好心肠,说了他几句,才给了我几文钱。”
这时候的马福之,就算经历这些,却还是能在我问起他妻子的时候,骄傲不已。
我凑过去,看他骂起“我那位朋友”的时候还真是没有笔下留情。我道:“对,你别客气,你就把他想象成你自己,突然有一日你就抛弃你的妻子了。”
他还真是有悟性,说完之后写得更加的义愤填膺。
不一会儿,一封书信就写好,他问我封面上需要写谁亲启的,我笑道:“福之亲启。”
“福之?”马福之很懵地看着我:“难道姑娘的那位老友也叫福之吗?”
我故作惊讶:“莫非,你也叫福之吗?”
“是啊,姑娘,这,这真实太有意思了。”
我掩嘴而笑:“是啊,这是让福之来斥责福之了。”
说罢我接过书信,给了她二十文钱。
不要问我哪儿来的钱,这梦境之中,我就是给了他一锭金子那也是不奇怪的!
他没数,单看这钱的数量就是不对的:“姑娘,别,你给多了,我说的是十文钱!”
我笑道:“没事,我看你这字写得极好,值得这个价的。今日又觉得与你有缘份,你就收下,日后若是还有这种需要我再来找你。”
他坚决不要多的十文钱:“姑娘,我做了多少事就收多少钱,你这样我会心不安的。”
说罢,他诚恳地跟我沟通,只要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