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乐部。
高尔夫球场,一身休闲服的老二,乔方舟一个小推杆,白色小球咕溜溜地滚入洞穴边,凝顿了片刻,然后落了下去。
周围众人鼓掌祝贺。
这时,一名随从人员凑近乔方舟低语了几句,乔方舟抬眼一望几十米外休息区的陈寿年,将球杆交给随从人员,独自走了过去。
乔方舟坐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饮料,服务员自动走开,他吸了一口饮料,道:“坐!”
陈寿年这才在他对面端正坐姿,目光略带仰视,在这位面前,摆足了下位者架势。
乔方舟随口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孔家那个女婿是个意外,却不足以成为阻碍,孔二爷半废,孔家已是成待宰羔羊,接下来的关键是怎么下刀,才能割下最大一块肉,现在盯着这头肥羊,手握尖刀的人可不少。”
与处在异地杨纵荣,方贺新,看法不谋而合。
陈寿年也赞同地点头,请示道:“二爷,按您的意思,接下来...”
“你女儿被孔家小子所伤,非武者被武者所伤,你占着理,再次上门讨债,孔家驳回,就把官司打到武道协会。”
乔方舟眼神幽深:“切记,别的家族不动武,你陈家绝不要第一个挥刀...”
说着,话锋突地一转:“而且,目光不要只盯着孔家,一头谁都能看见的肥羊,很可能肥羊没死,宰羊的众人已经打得头破血流,方家,杨家,志在必得,林家老虎眼死死盯着,还有...金家,别忘了,他们三方都有名正言顺向孔家讨债的理由,他们一旦出手,本身又何尝不是肥羊,尤其是金家。”
陈寿年作为准一线家族主事人,脑子又岂是一般,稍微想了想,便得了要领,眼神亮了起来:“金家失去吉成地产,资产缩水近一半,好歹还有三四十个亿,也是一头不下的肥羊。”
随即,眉头一皱,脸上多了几分隐忧:“只是,金家和周家是姻亲...”
“周家是一线家族,不会随便插手,又稳占六省灵石矿竞标一个名额,眼下还剩一个月,就更不愿节外生枝,金家对周家的助力聊胜于无,别说金家的女儿只是周家老三的夫人,就算是老大的夫人,周家也不会全力相护。”
乔方舟深意地陈寿年一眼,道:“你放心,若是周家出手,我乔家自会挡下。”
陈寿年大喜过望,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保持淡定,道了声:“谢二爷。”
乔方舟又吸了两口饮料,起身指了指球场:“寿年,打一场?”
“下次吧,我还有点事。”
“嗯,别太局限了,林家之外,其他准一线家族,都可以观察一下,大胆去做,真出现不可控,我乔家自然会出手,你陈家不用担心自身成为羔羊,这次六省灵石矿竞标,乔家和陈家早已利益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留下这一句,乔方舟大步流星地走了,陈寿年眼中闪过一抹名为野心的光泽,掷地有声地应了一声:“明白。”
......
省城一处高档别墅区,十一号别墅,是周家老三,周继昌的家。
朱刚烈在管家的引领下进了书房。
周继昌穿着不显华贵的居家服,戴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一副学者形象,却是个三品中段武者,他合上书,没有起身,微笑着点头示意,指着一张单人沙发:“刚烈,坐。”
对于自己这个妹夫,朱刚烈丝毫不敢拿大舅子的架子,规规矩矩地坐了半个屁股。
周继昌开腔就道:“孔家婚宴上发生的事儿,说说吧。”
朱刚烈应了一声,大致讲述了一遍。
周继昌耐心听完,又消化了半分钟,才道:“孔家已成待宰羔羊,十几双眼睛盯着,你朱家想分一杯羹怕是不易。”
又是待宰羔羊,“英雄”所见略同。
朱刚烈抱怨道:“要不是有那个可恶的上门女婿,孔家当场就会就范,我金家至少能分个五亿十亿。”
周继昌不置可否,自顾道:“接下来一个月,八个准一线之间会互相蚕食,对你金家来说是机遇,同样也蕴含巨大风险,林家背后有京都林家,六省灵石矿竞标又是投注在外省家族身上,林家的主意不要打,其余七个,方,杨两家是姻亲,背后是洛市叶家,韩家背后是谢家,陈家和乔家走近,胡家和鸿程集团利益捆绑,和江家关系密切,剩下的薛家,和几个一线家族都有关系,却都不是很近,孔家已是众人眼中羔羊。”
朱刚烈苦笑:“似乎除了孔家,其他的我朱家都碰不得。”
周继昌缓缓摇头:“孔家你可以顶着,但不要有太大念想,其余的,除了林家都可以动,他们背后的家族若是出手,我周可以替你朱家挡下,但在准一线之间的博弈中,如果你朱家有难,我周家就不方便出手了,这当中的顾忌,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