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杰缓缓扫视,不算金泽武,对方一共十五人,郭,严,云三家十三人,另外开个,正是金泽武口中已经葬身在瞳熊掌下的金家之人。到了现在,龚杰如何还不明白,他们上当了,被金泽武引入了绝地。
身后是悬崖,前方敌军人数是己方近三倍,况且郭天旭还是四品,开战的胜败毫无悬念,破围而出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龚杰看向金泽武,眼中有质问,有愤怒,有悔恨,还有自嘲,神色复杂极了。
金家与龚家之间,虽不似龚家与郑家的联姻关系那么紧密,但生意上合作多年,两家嫡系二代之中,好几个存在或深或浅的私人交情,其中包括了他龚杰和金泽武。
被朋友欺骗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反正是糟糕透了。
金泽武避开了他的目光,垂目不语。
严增寿洞若观火道:“龚兄,你也别怪金兄,他也是为了保全金家之人,不得已为之。”
郑鸿闷哼一声,阴着脸道:“没用的废话少说了,灵石矿竞标,大家算计来算计去,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我们这边六人,算是本身的铜牌共有十三块,你们想要多少,报个数字。”
云傲手摊道:“既然有这样的觉悟,那就全交出来吧。”
郑鸿沉声道:“还真是贪得无厌,这十三块铜牌当中有着五块,是当初十三家联盟时分的战利品。”
云傲不为所动:“那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
郑鸿眼中一火:“过犹不及,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云傲嗤笑道:“咬人,那也得看牙齿够不够锋利,摆在你们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乖乖交出所有铜牌,第二兵戎相见,铜牌依旧尽失,还要落一个团灭的下场。”
郑鸿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双手握拳,满面涨红,身体微微发抖,直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冲动,可仅存的理智却不允许他做出鸡蛋撞石头的选择。
彼此实力差距太大了。
龚杰叹了一声,扭头看来,郑鸿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说的好听点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说的难听点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郑鸿的怒气一滞,露出气馁吁了口气,然后取下挂在胸口的铜牌,又从兜里取出一个装了两块他铜牌的袋子,一并递给了龚杰。
另外四人纷纷学样照做。
龚杰将铜牌收起,十三块并入一个袋中,随手一甩,被郭天旭凌空接住。
“我们走!”郑鸿一秒钟也不想多留,一挥手,迈开步子,却不想,郭天旭瞥来一眼,玩味道:“我说过放你们走吗?”
郑鸿一愣,与龚杰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同时阴沉了下来。
严增寿笑眯眯地道:“龚兄,不如效仿金兄,我们五家联手,接下来半个多月,在三品区足以横着走。”
龚杰大感荒唐,把他们的铜牌尽数夺走,这恩怨算是接下了,一转眼,又要招揽他们,难道不怕他们背后捅刀子?
更荒唐的还在后头,严增寿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减,话锋却突地一变:“只不过,入伙需以两颗头颅为投名状,你同样有两个选择,要么龚家二人的脑袋,要么...”
没说下去,目光一扫郑鸿二人。
现场一片死寂。
夜风吹过,只是微凉,可龚杰六人却是感到了一股穿透衣衫,渗入皮肤的彻骨寒意。
气氛诡谲异常!
片刻后,郭天旭从袋子里取出三块铜牌,随手丢给金泽武,自言自语道:“此情此景似曾相识,金家入伙以宋家两颗头颅为投名状,为此金家也牺牲了一人。”
“灵石矿竞标,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对待朋友自然是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则是寒冬般严酷。”
郭天旭抬眼一看龚杰,露出一个诱人出卖灵魂的魔鬼笑容:“龚兄,是朋友还是敌人,选择权握在你的手里。”
龚杰大惊失色。
灵石矿竞标,六省家族间博弈,虽说死伤再所难免,但还是会尽可能避免的,因为夺走铜牌只是结怨,而有人陨落那就是死仇,尤其是有意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