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献认为,“蜮”含沙射人以后,人被伤后就会发疮。但《搜神记》里有一段描述与别不同:“所中者,则身体筋急,头痛,发热,剧者至死。江人以术方抑之,则得沙石于肉中。”
老袁说:“有个医生跟我说,听上去有点像破伤风。因为深部伤口被泥土污染可以得破伤风,破伤风典型症状就是身体痉挛,早期破伤风也可以有发热。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没人知道什么是‘蜮’,我们没人见过。但是有人根据这个记载,培育出了水蛊。”
水蛊可以混在水里不露任何痕迹,是非常隐蔽的蛊,所以连老袁这次也栽了。
“要是有条白狗就好了。白狗有灵,可以辨认水蛊。”老袁感慨了下。
他们休息好了,老袁给他们更换了身上的灵符,继续往县里赶去。
他们从县里到寨里花了一天多的时间,这回回去却只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但是老袁的灵符只剩下一张了。
就在他们到达县城时,老袁给了李少白一块玉佩,细细嘱咐了他要去哪里找谁,要怎么和人说他们遇到的问题,就一气呵成地把最后一道灵符贴到李少白身上。
李少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老袁和墨全倒了下去。
他用力撑着他们两个,高喊着,让被惊起的民众帮忙,把他们送到了县人民医院。他本人则是迅速找到了老袁说的那个人。
这人是个年轻姑娘,也姓袁,不知道和老袁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少白跟袁姑娘细说了情况,再将老袁的玉佩交给她。
袁姑娘没有接,只是看了眼玉佩,冷道,“他怎么不死在那里算了。”
李少白一听这话就想骂人。但还没等他开骂,袁姑娘就拎着一个箱子出来让他带路。
李少白把话咽了下去,去到现场看着袁姑娘换了一套衣服,在那里又唱又跳,还拿着把铜剑在老袁和墨全身上比划,看得李少白心惊胆战。
终于,老袁和墨全醒了过来。
袁姑娘说:“既然醒过来,那麻烦你就自行解决。”
老袁这会儿卑微得不行,“行,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假如有空……”
“没空。”
袁姑娘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老袁看着袁姑娘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转向李少白,“李少白同志,我们得去找条三条青鱼。”
“为什么?”
“解蛊毒。”
“……”
是的,水蛊需要用青鱼解。但是在这里,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能求助研究室。
研究室那边听着只觉得荒唐,但他们还是联系了当地政府,最后还是通过政府找到了。
在这期间,老袁画了一堆符,等着时间差不多就换一张贴一下。只是时间越来越短,就在李少白绝望的时候,他们终于等来了他们的青鱼。
这鱼得吃下去。
当然,不需要生吃,但连盐都不能加,更别说其他了。就只是一条鱼,蒸,要全部吃进去。
李少白很想吃肉,但是从来没想过会吃到这样的肉。
他吃得快吐了,好腥。
终于,他们的蛊毒解决了。
老袁长出了一口气,“好了,我们带人回寨里。”
李少白愣了下,“我们还回去?”
“当然得回去。”老袁说道,“她那是要整个寨子的人都死,我们能看着她做这种事?”
“可是袁大叔,她跟那个寨子的人有仇……”
“她是不是真跟四十多年前惨死那姑娘有关都还两说,何况,”老袁冷酷地说,“就算是她的后人,那又如何?”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老袁打断了李少白的话,“李少白同志,她连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四十多年前,她爹妈都还没生出来。那时候的罪孽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还那么小,就活该因为四十多年前的往事被卖给别人当奴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