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拈针的手突然被另外一只手握住,握得过于用力,穆勒吃痛,骇然回望,竟是李长风。
空气瞬间凝固。
穆勒不知所措乃至失语。
李长风目光如寒星破空,看得他胆战心惊。
少顷,李长风抓着他的手直接拉了出去,至廊上方停下也松开。
“为何这么做?”
语气淡淡,穆剌却感觉出其中的森森寒意,完全没料到武王殿下会突然出现,还目睹了自己的丑事,穆剌躬身施礼,当然不能说出实情,谎言道:“草民这样做,不过是想为殿下铲除一个祸害。”
“祸害?”李长风逼视他,“你缘何知道她对于我是个祸害?”
是啊,这实在有些一厢情愿,穆勒语重心长的语气:“殿下素有仁者之心,可她毕竟是齐国人,还是齐国朝廷之人,此事一旦泄露出去,殿下即便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说不定还会落个通敌的罪名。”
“本王的事无需你来做主!”李长风袖子一拂,带起一股风。
吓得穆勒身子一抖,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武王殿下发怒,甚至可以说是雷霆之怒。
李长风扭头看了下窗户,想是怕惊动了媒卿,转而长长的叹息一声,心情沉重:“医者父母心,老爹不该比本王更仁慈么,为何要害一个弱质女流?”
穆剌方想开口,李长风伸手制止:“别说什么替本王铲除祸害,假如我真的当她是个祸害,就不会三番五次的救她。”
三番五次?穆剌暗自嗟叹,自己的女儿从十三岁起即暗慕武王,虽然得武王盛意欲娶为侧妃,还不是顾念自己的救命之恩,完全与感情无关,想到这里,又忆念起女儿,鼻子一酸,心口做痛,低头认罪:“殿下恕草民无知,草民不该擅自做主的。”
李长风垂目看了他一眼,忽然不忍,神色倦怠道:“我也知道她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我更理解你怕的原因,这样吧,我等下就带她走,你是不是给她下了毒?那毒应该不致命,否则你也不会想以击她死穴来杀她。”
穆剌轰然而跪,语气中带着哭腔:“殿下饶恕草民一时之错,既然殿下觉着她并非祸害,草民保证再不会起歹意,还请殿下将她留下,天大地大,殿下又能将她藏于哪里呢?而殿下前有军务后有朝务,无暇分身来照顾她,如此她更加危险,总之请殿下放心,草民再有害她之意,请殿下赐草民五马分尸。”
言辞凿凿,情深意切,最后还涕泪交流。
李长风沉默一会子,方沉沉道:“我把她交给我最信任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