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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Chapter 97

6个月前 作者: 蜀七

“你们有什么真本事?”吴大师斜瞟了云青岑一眼,“除了巧言令色以外,还会干什么?”

周围的人脸色也变了,尤其是还算年轻的那些,脸色铁青。

虽然多数都是骗子,但是被人这么直接说出来,没几个人脸上还挂得住。

打人不打脸。

只有云青岑毫不在意,笑嘻嘻地说:“吴大师成语用得好,有文化。”

吴大师脸青了——他小学都没读完。

所谓家学渊源,其实就是没运动之前学了几年,运动开始以后,学校关门了,上山下乡了,吴大师冷不丁被人嘲讽,有种被掀了老底的羞愤,怒瞪了云青岑一眼。

云青岑像是看不见吴大师的眼神:“牛犊失误总比老马失蹄来得强。”

吴大师:“我不跟你们这种人计较,别的本事没有,只会逞口舌之利。”

说完还抬高脑袋,“居高临下”的看了云青岑一眼。

云青岑依旧是一脸笑容,好像并不因此伤心,或者觉得被冒犯。

倒是周旭尧说:“吴大师心里有数了?找到原因了吗?”

这句话一出,已经不关注这边的人再次把头转了过来。

吴大师心高气傲:“冯家请了几位风水大师都没找出问题,哪怕是我,也需要更多时间。”

周旭尧挑挑眉:“如果有人抢先吴大师一步找到,吴大师又有什么说法?”

周旭尧笑了一声。

这声笑更像是嘲笑。

吴大师气得脸都红了。

请他来的冯家人虽然想说话,但知道周旭尧是冯惠扬请来的,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要是好不容易请来的吴大师被挤兑走了怎么办?

周旭尧:“吴大师别急,原因我已经找到了,要跟我一起去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朝周旭尧围拢。

冯家几个兄弟和晚辈们表情各异,但很快都反应过来,一脸关心地问:“周先生,那就快过去吧。”

“对对,快过去,处理好了我们就放心了,不然太爷爷住这儿,我们都不放心。”

“太爷爷舍不得这栋房子,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让太爷爷住得好。”

这里面竟然还有人抹泪了——虽然演的假,但如果冯老太爷知道了愿意信,那就不叫假。

云青岑环顾这一家人,觉得这个世界上不要脸的人太多,他只学到了一点皮毛。

至少他亲生父母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他连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后来能演那都是因为他恶补了一下演技。

云青岑没爱过人,也没恨过人,他觉得人人都一样,脱了人皮没什么区别,喜怒哀乐,贪嗔痴恶样样齐全。

别人惹了他,他当时就会报复回去,他受了一点委屈,就要让人十倍百倍承受,所以从没长久的恨过一个人。

他有时候也会思考,他到底是后天熏陶的恶毒心肠,还是先天就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不过云青岑从没有思考出个结果来。

但他并不是没有欲|望,他有物欲,有肉|欲,依旧是红尘中的饮食男女。

他以别人的爱恨为食,而这爱恨必须是因他而起,他自得其乐。

周旭尧带着所有人去了三楼的客厅,比一楼的小很多,这栋洋房改过很多次,原本除了一楼以外是没有客厅的,洋房一共四层,还带着一层阁楼,装修是欧式装修,还很复古,宫廷风的家具,摆设以金色白色居多,偶尔会有点红色点缀,没有用木地板,而是有欧式花纹的地砖。

很符合洋房的装修风格。

三楼的客厅中央是小巧华丽的水晶吊灯,至于水晶是不是真水晶没人知道,反正看起来挺闪,好看就行了。

美人榻款式的欧式沙发,前面是大理石纹的茶几,上面摆放着花瓶和烛台,这两样摆设平时只有保姆会来擦,没几个人会多看。

所以人们一进来,首先看的就是桌子上的烛台和花瓶,全都眼睛一亮——如果不是鬼怪作祟,是符咒害人,那东西肯定就在这两个其中一个里头。

只不过花瓶里养的是真花,要换水换花,容量大,但其实不好藏东西,反而是烛台底座卸下来好藏,反正符纸卷起来占不了多少空间,而且还不担心保姆擦拭清洗的时候被水打湿或者被发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烛台。

吴大师忽然说:“我还没来三楼,刚刚只在一楼二楼转了一圈,要是我早上来,早就发现了,不会费这么多功夫时间。”

周旭尧也不跟他争,十分有礼貌地说:“那就吴大师先找吧,我不急,我也只是在这里隐约感觉到了,不能确定符咒究竟在哪儿。”

除了吴大师以外,其他神棍也开始蠢蠢欲动。

“我也是从进来就觉得不对劲,东西肯定就在这个客厅里!”

“那个烛台!就是烛台!把底卸了。”

吴大师哼了一声,其他人安静了。

不管吴大师多讨人厌,年龄和资历摆在那儿,年轻人再不爽都要憋着。

吴大师拿着八卦盘,在屋里走了一圈。

他确实有些真本事,一进这个客厅,确实有不详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里,他走了三圈,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却还是找不到原因。

而周旭尧和云青岑都看着他,两人的脸上也都带着笑,看在吴大师眼里,这就是嘲笑。

吴大师额头冒出了汗,他咬着牙根,知道自己现在认输就完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嘲笑他,以后他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

干这行的没有名声还怎么挣钱?

又不是卖实物,东西好名声再差都有人买。

云青岑忽然问:“吴大师,你找到了吗?”

吴大师紧绷着一张脸,皱纹都快被他崩平了。

云青岑继续说:“吴大师,找不到就算了,不丢人,反正你这么大年龄了,没有年轻人能干也正常。”

原本还想找个理由的吴大师这下真的骑虎难下,不得不又走了三圈,一圈走得比一圈慢,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直到冯惠扬都开始催他了,他才心一横,赌了一把,指着烛台说:“就在这里面!”

其他神棍小声议论:“这谁不知道啊,刚刚都说过了。”

“就因为他年纪大,所以功劳就成他的了?”

“我真的服了,我们是来走过场的吧?哪怕是周先生找到东西呢?都比他强。”

还没能神棍们议论出个所以然来,云青岑已经走到了茶几旁边,把烛台拿了起来,然后遗憾地耸耸肩,表情有些无奈:“吴大师,这是实心的。”

吴大师喊道:“不可能!”

云青岑已经把烛台抛给了他:“你自己看看吧,上手就知道是实心的。”

吴大师慌忙地把烛台接住,一脸焦急地上下检查着烛台,最后他心一横,把烛台高高举起,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烛台是金属做的,摔弯了,但没摔成两半,但沉闷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实心的。

“花瓶!一定是花瓶!”吴大师扑向花瓶。

他的汗从额头滑落到脸上,落进他的衣领里,双手捧着花瓶,像是捧着救命稻草。

吴大师直接把花瓶摔碎了。

四分五裂的花瓶尸体,零落的花,花瓶里的水,明明确确地告诉所有人,花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吴大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脑子已经懵了。

他着了道。

他花了几十年积累的名声,毁在今天,毁在此刻。

但凡不是这么多人,但凡不是冯家的事,但凡他没有跟周旭尧起争执……

“你故意的吧?”吴大师抬起头,小眼睛里闪着阴狠的光,他死死瞪着周旭尧,“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施了障眼法!”

周旭尧笑起来:“吴大师,技不如人就要说别人阴你?”

吴大师站起来,他指着周旭尧的鼻子说:“我闯出名堂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云青岑站在周旭尧旁边,笑着说:“您小时候不穿开裆裤,直接光屁股?”

吴大师:“你!”

云青岑:“吴大师,人贵自知。”

吴大师疯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就要往周旭尧身上扑,只是还没等他扑上去,云青岑就已经站在周旭尧身前,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吴大师这个吨位,能把他踹出去的人寥寥无几,云青岑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把他踹了出去,连汗都没出。

周旭尧看着云青岑,云青岑冲他眨了眨眼。

云青岑笑着说:“我会保护你的。”

周旭尧浑身一颤,似乎有一股电流从他的天灵盖落下来,让他全身酥麻。

云青岑走回周旭尧身边,手不动声色的在周旭尧的腰上划了一圈,周旭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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