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从旁边取出一根棍子,将纸人挑出贴在黄表纸外面,小心翼翼的将法坛前面香火坛中的香灰一点点的取出,均匀的撒在黄纸外面,将竖立的黄表纸厚厚的撒上一层,然后用之前空白的三张黄表纸裹于外面,将纸卷放在另外一个盘中,作完这一切之后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稍微定了定神,二十重新点燃三根拇指粗的巨香插入香炉,将面前桌子上的空盘子和空盆都取放在一边,将阴阳镜和阴阳板放置于桌子正中,而红线卷则被其攥于手心。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二十轻轻的闭上眼睛,口中快速的念动法咒,手也随之飞快的结着法印,至于手中的红线随着法印也快速的结着图案,结出的图案仿佛有生命似的缠绕向裹卷着媒介物品的黄表纸,并随着二十仿佛暴风骤雨一样越来越快的咒语声越缠越紧,并最终在二十嘎然而止的咒语声中,将整个黄表纸从头到脚密密麻麻的缠绕了一层。
呼——!
二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提起顶端的红线让其直立于阴阳板上,,同时将阴阳镜顶在顶端,双手放置于阴阳镜侧边,直到平心静气之后,才开始一边念动着咒语一边缓缓的转动着阴阳镜面,并越转越快。
阴阳镜仿佛是下坡推动的车子,竟然莫名其妙的越转越快,一开始还需要手推动,后来二十的手速已经跟不上阴阳镜的速度干脆离开了阴阳镜,到最后镜子更是如同开了最大转速的电风扇一样转的“呼呼”作响。
转到后来阴阳镜竟然如同一个风眼一样向四周吹着风,大风吹的周围所有的符纸“哗哗”作响——当然,这是其他人眼中的情形,而在二十和郭小果眼中,一道道比夜色更加黑暗的影子随着转动从黄表纸中窜出,窜入黑暗的夜空之中,同时有一道道的细线从不知名的地方钻入黄表纸之中——一头牵着不知名的地方,一头牵着黄表纸。
陈老爷子和老奶奶紧张的盯着转动的阴阳盘,直到鼻子中闻到一股臭鸡蛋一样的臭味的时候,立刻在第一时间扯下之前贴在身上的符——这是二十之前再三交代的,他们存在的价值就是在闻到臭鸡蛋味道之时揭开符,然后……然后就等着仪式结束。
随着他们揭掉掩盖气息的符,二十之前因为做法而逐渐布满灰气的脸正逐渐恢复血色,虽然气色恢复的非常缓慢,但毕竟是在逐渐恢复。
而这一切,二十都毫无察觉,他只是死死的盯着双手间转动的阴阳镜和黄表纸,口中毫不停歇的念动着咒语,时而不时的双手结下法印,朝着旋转的阴阳镜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