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觉得自己应该是醒了,应该?对!因为一向比较自信的他,确实不敢肯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清醒了,如果是做梦,那这个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点,真到连他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地步,可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又怎么可能……
如果一个一直双目失明的人,却在某一天习惯性的睁开眼,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竟然不再是一片黑暗,而是突然变得光亮起来,那些只存在自己意识和遐想之中的色彩,以及一直在想象之中勾画的花草树木都真实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甚至那些做梦都想亲眼看到的父母长辈、亲朋好友都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么他会有着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一个眼睛高度近视,一直以来都是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人,整天如同隔着毛玻璃一样看世界的人,在不经意抬头的某一天某一刻,突然发现自己的视力竟然能超越2.0,能够清晰的望见千米外的某个物体的时候,那么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二十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失明却突然在某一天看到光明的人,也是那个眼睛一直高度近视,却在某天不经意抬头发现自己有着老鹰一般的视力一般的幸运家伙:
不管是之前的道还是后来巫祝口中的规则或者法则,对于二十来说,都是只闻其名见其形,顶多是偶尔曾经在某一瞬间触摸过,可如果真的要其形容道和法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还真的形容不出来,就像那个一直双目失明的盲人一样,虽然他明明知道不管是道还是法则都是无处不在,甚至其每天都会接触,可他确确实实从来没有真正的看道那些所谓的道以及所谓的法则、规则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从刚刚睁眼开始,他就像那个之前一直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前进,某一天却突然恢复光明的盲人一般,那些一直只能依靠摸索才能触摸到的道,竟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呈现在他的眼前,这是……
就连自己一直所修习的生死之道,他也就是在此之前,在刚刚那两股巨大的规则压力下才算是真正跨出小半步,能够真正的看清楚自己一直熟悉的那一部分,就像那位高度近视之辈,也仅仅是能看到贴着鼻子的这部分,可也同样是在睁眼之后,这所有的道以及所有和生死之道相关的甚至是不相干的规则和法则,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眼前,甚至那些所谓的未来和天机,也模模糊糊的捕捉到那么几个片段,这又是……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怀疑是在做梦?刚醒过来的时候,有点!感觉自己被馅饼砸了?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有点!惊愕?也有点!傻眼?有些!欣喜若狂?应该也有点吧……感觉实在太复杂了,复杂到好像把全世界的酸甜苦辣辛咸甘等等味道的调料全部混合搅在一起灌下肚一般,那感觉、那味道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巫祝看着自从在识海之中重新凝聚出身体就一直傻傻的定在那里,看样子准备学那个什么望夫石一样站到海枯石烂的二十,轻笑着碰了碰对方。
二十吞了吞唾液,死死的盯着巫祝的脸看了好久,脸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有着三分迷茫、两分怀疑以及一分的清醒和理智,以及几分的严肃和认真:“我见过能给人制造梦境并在梦境之中耍弄别人、来达到自己某种不可告人目的的人,也亲身经历过梦境的追杀,所以……我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做梦!”
巫祝轻轻点了点头:“呵呵!没有人说你是在做梦!”
“有很多人会幻术以及魔术,可要论其中的楚翘和行家,除了神话传说中的那几位,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耍的过胡师叔,而我虽然不会幻术,可也曾经学过如何分辨幻术以及破幻,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破幻的水平有多高,可是……我也敢肯定自己没有中幻术!”
巫祝脸上的笑容不变:“也没有人说你中幻术!”
“那——!”二十死死的盯着巫祝的眼睛:“也就是说我现在所感触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但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些所谓的规则和法则,甚至可以凭借自己的道对其作出某些改变,可是……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巫祝一脸微笑着直视着二十:“我之前说过,你已经算是半个巫,论对于道和规则的掌握,天地下除了那些大道化身亲至,有谁能比得过巫了解的多?既然他们那些所谓的神和仙都能掌握,为什么你不能?”
二十迟疑了一下,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在此之前?”
巫祝没有直接回答二十的问题,却是平平的伸出两只手:一只从无到有的形成了一颗种子,却是没有芽,而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之中却形成了一颗带芽的种子,然后两只手上同时幻化出泥土、风雨、太阳等等幻象,没有芽种子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有芽种子的手的种子就在这幻象变换之中逐渐的发芽长大不断的成长着:“明白了吗?”
二十点了点头,却有摇了摇头:他好像把握到什么,却又好像隔了一层窗纸一般,明明触手可及却偏偏差那么一捅!
巫祝缓缓的收起拳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连这也不明白?确实够笨的!之前的你就像那个没有芽的种子一样,虽然学会了生死之道,可最关键的那一点道却还没有看破更未曾领悟,有句话叫咫尺天涯,缺少那关键一点的你和缺少芽的种子没什么两样,虽然凭借我和那头小鸦的能力,完全可以给你插上一颗芽,或者干脆换颗种子出来,可你毕竟不是你自己的道,不是你自己的规则,所以为了能够让你早日领悟到自己规则,之前的我们不得不给你一点小小的刺激,幸好,你的领悟能力并不像你的脑袋瓜子这么笨。”
二十并没有在意巫祝说他脑袋瓜子笨,而是敏锐的捕捉到巫祝话中的某个小片段:“一点……小小的……刺激?什么意思?”